她将身体的重量都倚靠在电梯壁上,很想闭上眼睛就这么睡过去。
可是不行啊,郑皓莹交代的任务还没完成,她怎么也得努力撑到把人送到房里才能走人啊。
夏可用力晃了晃有些胀痛的脑袋,可是那种极度晕眩的状态却没有得到改善,反而是更为加剧了。
而本该喝醉的另一个人,却在此刻倏地睁开了眼睛,伸出肥硕的手指,按亮了电梯间里29楼的按钮。
9点不到,包厢内的人员都四下散去,电视台的车驶离。
郑皓莹站在酒店门口,因为已经到了深秋的关系,尤其是到了晚上,更添寒意,她的职业套装外面穿了一件黑色的风衣,很少见的,点了一根女士香烟夹在指尖,却抽的不多。
台长把那些人送走以后,站到郑皓莹旁边,蹙了蹙一双浓黑的眉毛,到底是觉得有些不妥,朝她开口,“楼上那个呢?”
“把人送到了,她自然会下来。”郑皓莹听了这话,倒是略显惊讶,像是对于台长会跟她说这话有些不可思议似的,两根细长的手指抖了抖烟灰,动作算不上熟稔,不过却很是优雅,艳红唇角倒是很浅地笑了下,语气意味深长,“除非,她不想下来。”
“你……”台长脸上的不悦表情更是加重了几分,连带说话的语气也重了些,“跟那人打了多少次交道了你不知道他是什么人?送上楼她还下得来?”
跟这些人打了多少年的交道,台长自然是知道,那人出了名的好色,偏偏还不能得罪的,以往打交道的时候,每一次也都是要安排一些人,才能让那人松口。
不过,安排的基本也都是娱乐场所这一类的,自己手下的员工,台长自然不会让她们去做这样的事。
更何况,这次的这个实习生,在他看来还跟叶邵庭有那么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渊源。
那个人他惹不得,这个叶邵庭,他更是得罪不起,以往在台里对郑皓莹和颜悦色的,虽然表面上是因为郑家财大气粗,但更重要的原因,无非是他忌惮着叶家的势力。
不过他既然是电视台的台长,消息自然比别人来得灵通,靠不靠谱不好说,不过他确实听到了有关郑叶两家解除婚约的传言,再加上叶邵庭有那么点在意那个丫头,郑皓莹又赶着把那个丫头往火坑里推,一来二去的,他自然也是猜出了七八分。
两相权衡,站在哪一边他自然有了结论。
甩了甩手,又朝她说,“赶紧去给我把人弄下来!”
相较于台长此刻的纠结着急,郑皓莹则显得淡定无比,抽了一口手里那支味道清淡的女士香烟,冷哼一声,聊白的烟雾便从她红唇处溢出,“台长,现在把人弄下来,岂不是扫了那人的兴?得罪了他什么后果不用我提醒你吧?叶邵庭这个人我最了解,连这点小事都办不成的人,他不会愿意多浪费1分钟的时间,那么你说,你想傍着的叶氏这棵大树,还会不会给你乘凉的机会?”
见台长面露犹豫之色,郑皓莹又轻笑一声补充,“如果你不信,你可以自己上去把人弄下来,看看到底是不是我说的后果。”
话说完,郑皓莹掐灭了手中的烟蒂,拢了拢风衣外套便往里走去。
台长这人也不是好糊弄的,虽然郑皓莹刚才说的那番话确实有点道理,但万一楼上那个实习生真是叶邵庭的新宠,他这么放任着不管,等事情闹大了,他肯定也是吃不了兜着走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拿出手机给叶邵庭打了个电话,如果由叶邵庭出面要人,那么他才能做到真正的两不得罪。
夏可迷迷糊糊的,感觉自己是睡了又醒的状态,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电梯,浑身上下都是那种又沉又晕的感觉。
不过,她现在怎么感觉自己好像是躺着的?
用手碰了碰身下的东西,触感是软软的,很舒服,她很想就躺在这样一个柔软的地方沉沉睡过去。
可是不行啊,她不是要送人去套房里休息的么,怎么能自己先在这里睡着了?
等等,她现在在什么地方?
夏可伸手揉了揉朦胧的睡眼,尽管很疲劳,却依旧强迫着自己睁开眼睛去看一看周围的环境。
——明晃晃的一片,天花板上的吊灯精致且刺眼。
夏可伸手挡了挡,努力地转头去看旁边的,目之所及的是床头柜以及纯白色床单,她现在……是在床上?
而且这个环境,怎么看着那么像酒店房间?
正疑惑着,视线范围内蓦地出现了一个穿着浴袍的男人,矮矮胖胖的,露着一脸猥琐的笑,“我的小美人儿,你醒了?”
夏可心头一紧,这……这不是刚才那个喝醉了酒的人么?
他刚才明明还是一副比她醉得还厉害的样子,连站都站不稳,为什么现在就变得如此清醒了,他……他离自己越来越近了,他想干什么?
上次在摩尔山庄差点吃了乔清让的亏,所以警觉之心,夏可还是有的,可是那一次是自己在意识完全清醒,行动完全自如的情况下,尚且被逼得从窗户跳了下去,现在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自己应该是在酒店26层的某个房间里,而且还是在喝了酒的情况下。
这一次,她能逃过这一劫吗?
攥紧床单,勉强用手臂支撑着自己的身体起来,可她这种有气无力的状态,哪里比得过一个身材强壮的中年男人?
她往后退一步的时间,足够那人退上三步。
不对,应该说,哪怕她现在是处在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