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艇眼下正停在一处不大的小岛旁,岛并不高,但倘若选择好角度,还是足够能遮住一部分太阳,气温有点高,她们在岸边支了个沙滩伞。
“这里附近有一个温泉,”
阮慕笑着指向后方,“大概在岛的后面,等会我们可以游过去泡一阵,只是现在这个季节不方便待时间太长,有点遗憾。”
“嗯,你先去,我看会书。”景菡随口答道。
她想去沙滩椅上躺下,却见阮慕很快将那薄纱一般的沙滩裙脱下,只穿着三点式的比基尼,“……”
景菡见阮慕转过身,身体曲线显得诱人极了,她被那样勾人的画面刺激了一下,眼神很快避开了,“阮慕,你……别在海里泡太久。”
阮慕瞧见了她的反应,将自己的墨镜给她戴了上去,“……”而后没等景菡反应过来,便轻轻吻了吻她唇角,“我知道,”她说。
伊比萨周围的小岛挺多,但大部分游客都集中在主岛上,这里恰巧没什么人,阮慕把长发挽起,游到岛旁侧的温泉那里去了,而景菡则嫌太晒,一直躺在沙滩椅那里,安安静静地读一本诗集。
过了好长时间。
阮慕才从海里上来,她刚抬起眸便看见了那人的模样,从阮慕眼下的角度,恰好可以看见景菡白皙修长的双腿交叠着,身体优雅的曲线显露无疑。
她一步一步从海里走上来,阳光在她肌肤的水渍上折射出光彩。
而阮慕深邃的眸光却始终落在面前的人身上,一点点走近,直到那挽起的黑发、紧闭的薄唇都清晰可见。
似是感受到了有人走近,景菡抬眸看她,却有些被那耀眼的身姿吸住了,她不得不承认,面前这人一如既往地,有着蛊惑人心的功力。
阮慕终于走到了她身侧,唇边挂着笑,她似是不经意地瞄了一眼景菡手中的书,而后一字一句地背出了她手中诗集里的字句,“ahaka, one, full of adventue, full of diovey.……”
那是卡瓦菲斯一首著名的诗,诗里写的是希腊爱琴海上的伊萨卡岛,那首诗中最著名的一句便是她念出来的开头那句。
景菡并未想到,阮慕竟看着自己手中书的封面,便把诗背了出来。
紧接着,她便觉得自己好像对这女人有什么误解一样,阮慕难道就不该有这种文学素养吗。
景菡看着阮慕坐在自己身旁,双手撑在自己旁边,深邃的眸光直直地看着自己,低声念着,“keep itind. aiving tined fo. but dont all. bette if it la yeand……”
“……”
她一直都觉得,阮慕的声线更接近于法国、意大利女人性感的声音,她曾经也多次听过阮慕念法语或是意大利语,每回都听得有些失神,感觉那女人离自己很远一样,景菡曾经真的这样想过,但当然,她不可能会把这件事讲给阮慕听。
就像现在,景菡看着阮慕撑在自己身上,眸光直直地望着自己,突然压低声音念出那些诗句时,她只觉有种浑身酥麻的感觉。
“你……先起来,”景菡被她那样盯着,不自觉地咬了咬唇,而后不自然地说道。
阮慕细细地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我也很喜欢这首诗,”她笑了笑,说道,“ one, full of adventue, full of diovey,感觉特别美。”
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伊萨卡岛,但卡瓦菲斯所认为的是,人不必急着去抵达那个终点,一路以来的收获才是人生所真正宝贵的地方。
其实一直以来,景菡都不得不承认,自己跟阮慕的人生观不无雷同之处。
她一路从国内来到伦敦,回国,最后又实在受不了回到伦敦,这些反反复复都只是因为对人生的探索与追求,有时候,人的满足感并不是物质所能积累起来的。
阮慕也跟她同样,有时候,景菡能明白阮慕总是不愿停留在一个人身上是因为什么,她们都彼此能互相理解,可是情感上却不一定能接受。
“……”
景菡感觉自己出神的时间稍微长了点,“嗯,”她先是轻声应了一声,表示对阮慕夸赞的认同,而后掩饰般起身拿毛巾给她,“擦擦吧,身上有水。”
阮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接过毛巾。
“你为什么不去主岛的club?”
景菡不知在想什么,突然开口问道,“这里的club很有名,你不是很喜欢吗?”
阮慕先是一怔,而后勾了勾唇,“是,我是喜欢,”她毫不遮掩地承认了,“可你不喜欢,所以还是算了。”她停了停,又一本正经地答道,“而且那些club也都去了很多次,这次dj我不是很感兴趣,不去也没事。”
“……”那番话说完之后,景菡突然没有说话了。
“……”
“怎么了?”阮慕挑了挑眉。
“没什么,”景菡垂下眼,停了停,突然又问道,“你是不是以前经常来伊比萨?”
阮慕好像知道她想说什么了,“嗯,确实,”她清楚地瞧见了景菡脸上的神色,眼睛眯起,“不过,你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如果你一定要问,我会全部都告诉你,”她勾唇笑了笑,“宝贝,你只要知道我现在心里都是你就好,我没什么liè_yàn的心思。”
景菡听见了她的情话,却不知在想些什么,只是抿着唇。
“你还记得那次晚宴么?”
阮慕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突然提起了两人入职后第一次参加瑞银晚宴的事,“那次,我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