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林花多媚,春鸟意多哀。/春风复多情,吹我罗裳开。(1)浓浓春天的气息漫延整个郝尔漠国。每一丝春风散尽了浓冬的晦气,清爽柔和地抚摸着万物的身躯;每一缕阳光驱走了严寒,普照大地;每一阵花香乘风而来,芬芳神往地扑鼻;每一只蝶儿穿上盛装,染彩了花间;每一座山头泼上了嫩青色的油彩,彼此相望。冰雪融化后,潺潺地流成小溪。年轻的姑娘们端着木盆踩青而来,一边山歌一边张望。那一头,阿郞们对唱山歌眺望着姑娘们。
这样的春天,静悄悄地萌芽了爱情树。年次,多尔乐河的合亲晚会上,姑娘阿郞们成双成对的舞蹈。这样的民族风情如此淳朴。生活在这样的异族环境中,一直到老,将是多么神往的事。
荷衣慢步在多尔乐河那长满青草,飞蝶嬉戏的岸边。她的碎步下,小草柔软又有韧劲。每走一步,子期紧紧盯着她,“这路终于走到平坦处了,你和钦涯有何打算?1⑹kxs站wap.⑴⑹k整理”
月之十五夜后,幕后高人转念一想,决定暂时放过众生。拿下郝尔漠国是早晚的事,只是让他们先顺口气,还算她有良心。折枝带走了结怨阵中的所有人,包括阮小鱼。那些身中依玛那慢性毒药的姑娘们,被折枝暂时安排在宫中。为了营救无辜的生命,折枝令木纯儿及姐妹们搜遍了地宫上下,一个也不落下。依玛的死,等于给她们也叛了死刑。没有依玛给的临时解药,她们在下个月圆夜就会死去。
荷衣和钦涯暂时落角在折枝曾经闲云野鹤的小木楼里。小木楼坐落在多尔乐河不远处的林子里。于子期时常会前来探望。倒是折枝,自从当上一国之王过后,再没有随便出宫。安达总算如愿以偿地将王位顺利地交给折枝。折枝应下了,也答应安达选个吉时纳妃,让安达报上皇孙。自从月之十五后,折枝再没有见过荷衣。他有任何事都拜托于子期转达。就连留他们暂住小楼也是于子期帮忙办妥的。似乎他要抛下情爱,真正做一个开明的国王。
“下月初我们准备回古域国。不知道子期兄有没有去过眉山。那里山清水秀,四季如春,是一个隐居的好居所。我在眉山驱毒打胎的时候,钦涯盖了两座小竹楼。我们可以在那里隐居一世。”荷衣向往地说道。
于子期听到荷衣这话,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难过。他为荷衣的幸福欣慰,又猛然心痛。这样的幸福他也可以给。只是,荷衣的幸福是给钦涯的,“为何不住在王的小木楼里。你们也可以在轩辕居隐居一世。那里也山清水秀,鸟语花香。而且……”轩辕居是折枝的小木楼。话到此,于子期语塞了。他留有私心,想隔岸观望荷衣的幸福。他想在不远不近处,望着她,知道她和钦涯的小日子美满幸福。即使是在他欣慰的同时又心碎如刀绞,他也乐意。
荷衣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叫折枝做王了?他是郝尔漠国的王,不是古域国的。子期兄是古域国的子民,对折枝顶多算是朋友。”
于子期沉声地道:“我决定留下来,难得王如此看重我。”
荷衣疑问地道:“留下来做什么?”
“留下来做我该做的事。古域国对我来说,已经没有任何立足之地。更何况,在郝尔漠还有许多有意义的事情等着我去做。总有一天,你会知道我留下来做什么。”于子期沉声地说道。
荷衣的脸色一阵暗淡,低沉地声音念道:“难道子期兄就不可以去眉山看我吗?我们是生死之交。我这一辈子都会牵挂着你的安好。”
于子期着急了,生怕荷衣误会,忙着说:“荷衣,不是的……我会……”会去眉山看你,还有钦涯。后面的话还没让于子期说完,荷衣抢先道:“子期兄……”她张望着于子期的无辜,微笑,“我知道,你会放不下这段感情。是我岳荷衣没有这个福气做那个与你同床共枕的女人。像你这么痴情的男人,世间少之又少。我岳荷衣何其的幸运,可以遇上你。打从你陪我往那悬崖跳下去的时候,就注定是跳尽无底的深渊。我,岳荷衣,把你拉下这深渊,无法将你拉回来。我的来历,我和钦涯的故事在这全天下就你子期兄一人知道得清清楚楚。我告诉你所有,就是希望你知道,我岳荷衣再没有资本还你的情。我也欠不起任何感情的债务。我希望我能用除了爱情,我剩下的所有来报答你对我的情。那是超乎亲情,超乎友情,超乎爱情的一种……一种真实情感。说真的,我并不是为报恩而对你说这些。我是切实地希望每时每刻,我都能知道你过得安好,你笑了,你吃饱了,你幸福了。就像妹妹对哥哥一样,希望他取个好妻子,希望他一切都平平安安的。”
她真诚地对视于子期,继续说道:“子期兄,退一步,把你对我的情当作是亲情好吗?那种血浓于水的亲情。我知道,这样对你很不公平。这一步很难退。但是,这样,于你,于我,于钦涯都是幸福的。子期兄,好吗?我想走的时候打开你的心结。”
于子期神色复杂,躲开荷衣柔和的目光。他闷心自问了千万遍,可以把她当作妹妹吗?可以吗?可以吗?可以吗?答案清楚地装在他心间,不可以,不可以,千万个不可以。(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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