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少爷,她已经到了要崩溃的边缘了,如果你再加上一脚……”
“又是这句。”司南珏慢慢坐回沙发,双手插进发根,垂头看向地面,“好像每次都是我被逼着必须要放开她,阿海,再这样放手下去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坚持什么了……”
“只是执念罢了,”莫笙海走过来轻轻拍了下他肩头,声音放轻,“你一开始就告诉自己她是你的,哪怕走了四年她还是你的,就是因为这种执念,所以很多事你下意识的不去看清,其实旁观者的角度上看,她早就不属于你了。”
司南珏一把打掉他的手,眼中因为他的话而闪现出迫人的愤怒,“你根本就不明白”
“不是我,是你还不明白。”
司南珏并没有再跟他理论下去,所有人都把自己对她的心思想成了得不到糖的小孩子,可是看到她为了段誉哭为了段誉笑得时候,没人知道自己的心口其实一直在发疼——这绝不是一句看不清就能解释的。
就像现在,明明知道她此去会很危险,也明明清楚这次一放开手她就再也不可能回到自己身边了,可是他还是要放开。
洗完澡凌霄披着司南珏的睡衣便把自己重新关进了房间,热水淋漓过后,脑中所有紊乱的线随着段兴言今晚告诉自己的真相完全陈铺,那些以前根本想不通的地方解不开的结也终于豁然绷开。
她想到了所有的可能,却没想到答案竟会是这样。
既然这样,那就让我再陪你出演最后一场戏,然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自此再无瓜葛楼下忽然出现了一片嘈杂的声响,以为是警察过来做样子搜人,便躲在屋子里不敢出去,没一会儿便听到司南珏炸了毛似的吼声,旁边还夹杂了莫笙海恶劣的大笑,凌霄怔了怔悄悄把门推开一道缝,便看到司南珏身上此时正吊着个短头发的女孩子。
“阿珏阿珏……”
“你给我放开”司南珏的脸都快黑成了锅底,那女孩儿四肢全夹在他身上,比树袋熊缠得还紧,脸上挂着大大的笑,肤色极白,头发的短到甚至能媲美凌霄四年前,整个被漂染成明亮的酒红色,衬得一张瓜子脸极为立体。胳膊上有一排青黑色的刺字,因为隔得远凌霄无法辨认。
“阿珏阿珏……”女孩儿抱着他一直在不断重复这两个字,显然是高兴过了头,周身都能感受到那股子张扬在外的活力。
司南珏浑身抖了抖却就是甩不掉她,扭头向莫笙海求助,后者捂着肚子在沙发上打滚,一点儿形象也不要了。
想必是朋友了,凌霄怕他尴尬,加上自己在这儿很容易造成误会,便又重新关上了门,躺回床上。
楼下闹了一会儿就再没了声音,凌霄听到有人关门出去的声音,而后平静如初。
第二天一早果然不见了女孩的身影,三个人坐在餐桌前吃凌霄做的早饭,司南珏一脸满足,“终于能吃到一样像饭的东西了……”说着一边拿眼去揶揄莫笙海,后者再次蛋定的喝了口粥,完全无视他的抱怨。
于是司南珏继续挑衅,“真不知道某人的厨师证是怎么弄过来的,糖和盐都分……”
“昨天晚上。”莫笙海镜片一闪面无表情的吐出四个字,司南珏立马乖乖闭嘴喝粥。
“昨天晚上?”凌霄坐在一边依旧是笑眯眯的看他受瘪,“你说的是昨晚那个女孩儿吧。”
司南珏一口就喷到了他自己碗里。
莫笙海面似嫌弃的端开自己的碗,早就料到一般,“我就说她肯定看到了你还不信,遮遮掩掩自己就能和人家没关系了?”
“谁跟她有关系”一见莫笙海越说越不着调,司南珏一下子急了,忙转过来跟凌霄解释,“凌霄你别误会,那就是我留学时的一个同学,我们之间真的没什么啊……”
“确实没什么,”莫笙海点头,“也就跟人家在一张床上睡过。”
司南珏简直要泪流满面,不管什么事到他嘴里全扭曲了十八道弯,若不是凌霄还在,真想一碗扣到他头顶。
“凌霄……你相信我啊,他这是诽谤……”
凌霄笑眯眯看两人的互动,顺便拿纸巾擦了擦嘴,手搭在了司南珏头上,就像对幼儿园的孩子说话似的,“乖,姐姐知道你长大了,那女孩儿姐姐看了,挺漂亮的。”
司南珏再次炸毛。
他发飙的结果便是一个人刷了早上所有的餐具,然后淡定的打碎了两个碗一个碟子,直到送凌霄到down家门口的时候脸还是黑着的。
“可以了,就这儿吧。”她没有进入段兴言订婚酒会的请帖,而现在唯一能帮到自己又不会扰乱他们计划的便只剩了这么一个人——当初给舵主治病的兽医,段兴言母亲的好朋友。
见四周并没有别的人,凌霄伸手按了门铃,不一会儿玄关答录机上便想起了老管家的声音,凌霄自报家门后门这才打开。
“凌小姐,先生还在睡觉,您可以进来等。”
“谢谢你。”凌霄点点头又重新折返回车边,见司南珏方才还生气的脸已经转为满面担忧,忙垂下眼不去正视他,但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轻松,“回去吧,别担心我,没事的,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去问问他……”
“你当我是小孩子。”
凌霄被他问得一滞,忙裂嘴笑着掩饰过去,“瞎想什么,谁把你当小孩子了,行了,走吧,我进去了。”
说着转身回去,司南珏却一直在车里看她,凌霄走了一半重新停下步子,再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