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方眠从来没有听过的一个声音。 。她可以确定,说话的并不是判官,更不是阎王。
难不成他们离开阴间的这段时间里这个行宫换了主人?不应该啊,这里是整个阴间防护最严格的地方,而阴间也只有判官当得起这么严格的守护,怎么可能换主人呢?
正疑惑间,彼岸已经清了清嗓子:“我们主子有事想找判官大人商量商量。”
方眠愕然,说的这么直白,真的好吗?
但眼前的情况已经没有时间给她考虑了,因为里面的声音没有再次响起,她惊慌的扭头看着彼岸,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轰隆”的声音。紧接着,行宫的结界消失了。
她就这样与一个阴沉耷拉着脸四目相对。
“你们是谁?”
不仅是没有听过的声音,甚至还是不曾见过的家伙。
“你又是谁?判官大人呢?我们主子与他约好了在这里商讨要事。”彼岸淡定的往前走了进去,好像他真的和判官约好了一般。
方眠急了,彼岸连这个家伙是谁都没有搞清楚就贸然进去,万一……
“可是判官大人并没有说过他与谁约好了啊?”
令方眠惊讶的是,这家伙见彼岸走进去了,竟然全然没有拦截的意思,反而还顺从的侧了侧身子,给他让开一条路!
是她想多了,甭管这个家伙是个什么身份,单凭他的智商,那就不足为惧!
方眠严肃的咳嗽两声,吸引了这家伙的注意力,接着皱了皱眉也往里面走:“我三十多日之前就与判官约好了今日来他的行宫商讨,当时并没有见过你,你不知道也是应当的。我们许久没有来过这里提醒他,判官或许已经忘却了。不过……你又是谁?”
男子两眼傻愣看着他们两个大摇大摆的走进行宫,而后其中一个还坐在了判官大人的书桌前!
“啊……我,我是阴间的前任日志簿小官,现任的判官助手!”
方眠看着这个理直气壮的说出自己职位的男子,忽然记起孟婆曾经说起过这个日志簿小官。
当时孟婆说过,这日志簿小官是阎王从鬼差中挑选了一位刚直不阿的,而后特地去玉帝那里为他求了一个小小仙级品阶,任命他做了阴间的日志簿小官。
这小官的任务,便是记录阴间每一位神鬼的日志,包括每一个时辰在哪里做了什么。可孟婆也说过,小官的最主要任务,是问出每位神鬼是否见过他们。
孟婆不是说过这小官不仅刚直不阿,而且还不畏强权吗?那应当不会任由他们进入才对……
但从一位仙级小官,沦落为判官助手,这算是降级吧?如此想来,这小仙的骄傲已经全部被击碎了,也难怪他的性情也变了。
“判官呢?”彼岸装作方眠的手下,冷着脸负手立在方眠身边。“明明约好了在这里见面,他此刻又去了哪里?”
小官叹口气,无奈的摇了摇头:“如今阴间大乱,阎王花费了二三十日的功夫也没有将孟婆找回,更没有找到谛听大人的替补人选。无法,他只好时常飞上天庭找玉帝商量,而阴间之事,便落在了判官大人的身上。只是如此一来,阴间人手明显不足,阎王便免去我的小官职位,转来做判官大人的助手,替他驻守行宫,守候这亘言簿和生死簿……”
方眠余光一撇,看到了放在桌子上合着的生死簿。判官想必已经忙得不可开交了,否则也不会将这么重要的东西留在行宫里。
她没有说话,作为“手下”的彼岸倒是言辞微怒的斥责了:“你说的可是实话?据我所知,这满行宫的亘言簿虽然他带不走,但是这生死簿他应当随身携带才对,又怎会留在这里,让你一个小小的仙级来看守?你的阴力,恐怕还比不上第七等驱魂师吧?”
小官表情急促了,他搓了搓手,有些不自然:“我虽然是仙级,但是我的品阶毕竟比那些驱魂师高,比起那些鬼级,他自然更加信任我!再……再说了!生死簿虽然在这里,但是能修改生死簿的轩辕判官笔在判官大人的手里,就算有歹人偷走了生死簿,离了轩辕判官笔,他手握生死簿也没有任何意义!”
呦呵,怪不得判官这么自信的将生死簿交给这个小仙,原来是因为判官笔在他自己手里!
幸好没有直接夺取,否则他们拿到手了却不知内情,那也没用啊!
彼岸和方眠对视一眼,而后又面色不变的扭过头。
“判官大人可否说过,他几时回来?”方眠装作不耐烦的样子往后靠了靠,眉头皱的跟麻花一样。
小官想了想:“判官大人出去有几个时辰了,应当不出一个时辰,他就会回来了。请两位……啊……”
小官的话还没说完,就如时间静止一般定住了,手脚甚至嘴巴都停留在“啊”这个字上。
方眠看着这小官手指指向他们还没有说完话的样子,扭头看了看彼岸,却只见彼岸稍稍松口气,而后小九从他的身后走了出来。
“你下次动手之前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好歹让我有个心理准备!”方眠埋怨一句后站起来,将生死簿塞进兜里,“没有轩辕判官笔,有了这生死簿也不管用啊!”
彼岸和小九往亘言簿走去,彼岸边走边说道:“他不是说判官很快就回来了吗?趁他回来之前,先把小九的事情解决了,待他回来再见机行事。”
方眠“哦”了一声,眼睁睁的看着小九凌空飞起,而后在二十几米的书架面前飞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