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忐忑着,休息室的门被打开。
视线里一黑,男人关了灯。
尹水苓不知道他为什么总喜欢关灯,黑漆漆的,就窗外一点月光。
身边有清冷的气息袭来,他应该是冲的冷水澡,他站在她的面前,借着月光她模糊的看见他身上披了一件黑色浴袍,腰带松松垮垮的系着,露出一大片胸膛。
她红了眼,慌张垂下头。
但是她小巧的下颌被男人两根手指扣住,她被迫抬头,两人的视线有一瞬间的交集,然后男人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往他的腰腹下按去。
那里…
尹水苓如惊弓之鸟,迅速挣扎,她不能说话,捏着小粉拳锤他,慌张摇头。
男人低哑着嗓音邪笑,“不愿意?是想加价?行啊,把我伺候舒坦了,给你一条商业街,够你吃三辈子的了。”
尹水苓不要,她什么都不要。
她不要这么屈辱。
眼里的泪水倾巢而出,她低低的呜咽出声。
尹暮晨迅速不悦,“哭什么?跟我装清纯呢是吧,第一次卖给谁了,出来卖的只要你的金主给的起价?我保证你卖给我没有卖亏,也只有我才给得起这个价,所以乖一点,恩?我今天心情不是太好。”
扣在她下颌上的几根手指用了力,她被迫张开嘴…
……
学校里,范思成睡不着,所以他翻过了寝室大门,想去街上走一走。
刚想走,他看见一辆出租车停了下来,后车门打开,一道白裙飘飘的娇影下了车,晚风荡起百褶白裙,女孩一双纤白笔直的细腿若隐若现。
范思成双眼一亮,跑上前,“尹水苓…”
尹水苓听见有人叫她,她没应,快速绕过范思成身边,她跑向寝室大门。
“尹水苓,现在已经十一点了,寝室大门很早就关了,不会再开了,今晚,你恐怕要回家睡觉了。”
尹水苓僵在原地,她缓缓抬头看向范思成。
范思成看着女孩此刻的模样一愣,女孩脸色苍白,精致的小脸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一双水眸湿漉漉的看人,像受伤的小鹿,我见犹怜。
“尹水苓,你怎么了,你是哭了吗?告诉我,谁欺负你了,我帮你教训他。”
尹水苓摇头,“没有…没有人欺负我…”
说着她双腿一软,直接往地上倒。
“哎,尹水苓!”范思成迅速伸出双手搂住女孩的软腰,将她抱怀里,“尹水苓,你到底怎么了?你受伤了么?”
尹水苓用鲜贝般的小**咬住下唇,她还是摇头,“没有…我好累,想睡觉…”
“那好,我现在打车将你送回家。”
尹水苓用白玉的小手攥住范思成的衣领,她软糯的开口,“不要…我不想回家…”
那个家让她窒息。
她不想回去。
这可难倒范思成了,女孩在他怀里香软动人,她说话间还有软糯的气息喷到他的脖间,少年的面色发红,局促的用手挠着脑袋,“那怎么办,寝室回不了了,你又不回家,要不,我们酒店开个房吧。”
尹水苓对“酒店开房”这四个字很敏感,她抬头看少年,两人的视线撞上,她脸色薄红的尴尬移开。
范思成也不好意思,他开口解释道,“尹水苓,你别乱想,我很君子的,不会占你便宜…”
“恩。”女孩细若蚊哼的点头。
得到她的同意,范思成嘴角勾起一个幸福的微笑,“尹水苓,你走不动,我抱你吧。”少年将女孩打横抱起,上了出租车。
……
出租车上,尹水苓侧眸看向窗外,当路过一家药店里,她用小手攥紧了自己身上的裙子。
她需要去买药。
今天是她的危险期,办公室里他没有用措施,她怕自己会怀孕。
他一直是用措施的,大概也不想让她怀他的孩子,要不然他有过那么多女人,却从来没有谁怀过孕。
他不许。
不许任何人有他的子嗣。
其实,她16岁那年,吃过一次药,那次太激烈了,措施坏了,完事后他命人递给她两颗药,她吃了。
可是她对避孕药过敏,吃药后肚子好痛,她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还是宁卿请了医生给她打了一针。
她至今还记得那个医生痛心叹息的眼神,她觉得无地自容,她才多大,这个年龄为了一个男人偷偷吃药,好羞耻。
今天他状态不对,像是他所说的的确心情不好,他对她…也不好,强迫她,还粗鲁的将她压进沙发里…
他真的是在发泄,一点都没有顾忌她的感受,将她当娃娃,反反复复的将心里的情绪都撒在了她的身上。
她都委屈的受着。
谁让她…爱他。
“尹水苓,你在看什么呢?”
尹水苓收回视线,现在范思成在,她不方便买药,明天买吧。“没有看什么…”
……
尹家别墅。
夜深人静里,尹德缓缓从床上坐起身,他掀开被子,轻手轻脚的下了床,走进沐浴间换了身衣服,他出了门。
史小青睡的不踏实,她心脏痛,痛的她难以喘息,想起下午尹水苓说的那番话,她心如刀割。
做为一个母亲,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希望自己的宝贝女儿嫁个好人家,过好日子,让尹家沾光和荣耀,她错在哪里了?
为什么她的女儿会这么讨厌她?
女儿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啊,她还能不心疼她?
她年纪小,不懂,她这个做母亲的良苦用心,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