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眼下对她而言,要想逃婚成功,离开这朔安国,是个上上好的选择,但她也不能随随便便的跟着一个除了名字之外,什么都不知道的男人走吧?……万一他将她卖了怎么办?
毕竟,农夫与蛇、东郭先生与狼都是血淋淋的教训啊,呃,虽然那个男人长的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样,但人不可貌相,保不齐知人知面不知心什么的……她自己不就是一个现成的例子吗?顶着这朔安国丞相之女的一副好皮囊,内里却鸠占鹊巢的住着另一个灵魂……
想到这儿,夏以沫更是怨念不已。
她就这样,一路胡思乱想着,一路费劲的抱着满怀的柴火,往山洞的方向走去……完全没有察觉,那群金戈铁马侍卫打扮的汉子,是如何突然在她面前冒出来的……
看到这黑压压的一群人的刹那,夏以沫的第一反应是,完了,又是来刺杀那越白的……刚想识时务为寇的跟那个男人撇清关系,便听为首的一名汉子高声道:
“夏姑娘,属下们奉恪亲王之命,带你回去……请姑娘跟我们走吧……”
夏以沫一听来人报的竟是那恪亲王司徒陵昊的名号,一颗心,反而镇定下来,“恪亲王吗?回去告诉你们的主子,如果要我嫁给他,我是不会回去的……”
一边义正言辞的表明立场,夏以沫一边心虚的察看着眼下的形势……呃,这里离山洞还有一段距离,如果她大声叫的话,不知道那个越白能不能听得见……
刚打算扯开嗓子呼救,便见那为首的侍卫向着旁边的其他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姑娘就不要怪属下们无礼了……“
话音未落,他身旁那两个侍卫,已是蓦地上前,一左一右将夏以沫架了住……
“放开我……”
夏以沫自是不肯就范,拼命的挣扎起来,情急之下,也不管那越白是否听得见,只扯着嗓子喊,“越白,救命……”
她左边那侍卫也是一个眼疾手快的主儿,见状,立马就去捂她的嘴巴,只是,他爪子刚动,便听平地里蓦地传来一声厉喝,“住手……”
夏以沫本能的望向这危急关头陡然冒出来的救星,触目所及,但见一匹全身乌黑的骏马,正飞驰一般的向着她奔来,那马背上的男子……哦,那马背上的男子,一袭白色衣衫,在烈烈风声中,于一刹那占满夏以沫的整个瞳孔……
不待马儿停稳,匆匆而来的男子,已是迫不及待的翻身下马,奔到了夏以沫的身边,“沫儿,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一连串焦切的关怀,从男人的口中不迭声的问出,夏以沫愣了好半响,方才犹豫着唤出男人的名字,“司徒陵轩……”
显然,此时此刻,这个男人的出现,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说起来,这司徒陵轩乃是当今这朔安国皇帝的第六子,封的是辰亲王,听柔香与翠微那两个丫头说,从前的夏以沫和这司徒陵轩自小一起长大,青梅竹马,可谓郎有情妾有意,若非那一场让自己穿越到这里的意外,只怕是司徒陵轩早已娶了她了……
而后来,司徒陵轩也果然向她提过成亲之事,但当时夏以沫一心想着要回现代,当然不想跟这个时空的任何人产生感情纠葛,所以就委婉的以她忘了从前的事为由,拒绝了他……
她至今还记得,当时面前这个男人脸上那一刹那流露出来的失望与伤怀,令夏以沫内疚了好久。而大抵是她的拒绝,真的伤了他的心,不久之后,那司徒陵轩便自请调往幽州赈灾,这一去便是数月……
没有想到,再见之时,却是这种局面。乍见到他的出现,夏以沫此时此刻当真是百感交集,说不出来的滋味。
司徒陵轩却只道她吓坏了,心中更是一紧,“沫儿,没事了……我在这里,没有人能伤害你……”
掷地有声的话语,在密密匝匝的山林里,回荡进夏以沫的耳畔,如此叫人安心。
“你们竟敢对沫儿无礼,该当何罪?”
眸色一寒,司徒陵轩冷冷面向对面的一众持刀羽林卫。虽然知道他们并不敢伤及夏以沫的性命,但见到他们适才的所作所为,若不是他及时赶到,难保沫儿不会因此出什么事……
念及此,司徒陵轩更是阵阵后怕。
却见那当中为首的一名羽林卫躬身一揖,“属下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还望辰亲王不要阻拦,尽早让属下们带同夏姑娘回去交差才是……”
夏以沫瞧着他那副表面恭谨、实则尽是嚣张的嘴脸,果然是有其主便有其仆,心中对那恪亲王司徒陵昊只更增添厌恶,遂道,“我已经说过了,如果不能解除我与那司徒陵昊的婚约,我是断不会回去的……”
“这门亲事,乃是陛下金口玉言答应的……”
便听那羽林卫语气极其生硬的道,“夏姑娘你只管什么也不顾的逃婚而去,你可知道,若不是我家王爷求情,陛下早已治你、乃至整个夏家抗旨不遵的罪名了……”
夏以沫心中不由一沉。她确是太冲动了,只顾着自己不愿意嫁给那司徒陵昊,就这么跑了出来,全没有考虑过后果。
也不知整个丞相府如今如何了。
像是能够知晓她心中所忧一般,司徒陵轩在她开口相问之前,便已宽慰道,“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