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小太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奴才有阻止过夏姑娘,但是她……”
“宇文熠城……”
夏以沫打断他怕的发抖的解释,望向对面的男人,“你不用拿旁人来撒气,是我自己硬要闯进来的……”
男人冷睨了她一眼,却是转而对住跪在地上的宫人,“自己下去领二十个板子……”
夏以沫还想说什么,身旁的宇文烨华却扯了扯她的衣袖,轻轻摇了摇头,“沫儿……”
这个时候,那宫人却已是诚惶诚恐的谢了恩,退下了。
“臣弟给皇兄请安……”
宇文烨华踏前了一步,躬身行了一礼。
宇文熠城冷冷瞥了他一眼,“夏以沫她不懂规矩,七弟你也不懂吗?”
“是臣弟的错,没有劝住沫儿……”
宇文烨华微微一笑,“以致累得俪妃娘娘受惊……还请皇兄与俪妃娘娘大人大量,不要怪责臣弟……”
“齐墨大哥……”
眼见着他替自己出头,夏以沫心中更是不忍,“根本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要来找他们的……”
转眸,夏以沫狠狠盯住对面的男人,“宇文熠城,你答应过不再折磨阿轩,你答应过今天让我见他……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尽管她已经知道那个答案,可是,她还是想听到他亲口说出来。
“孤做什么样的决定,不需要向你交代……”
说这话的宇文熠城,嗓音冷鸷,甚至连多看一眼对面的女子都不愿。
这就是她能够得到的所有的解释了吗?夏以沫望向他身旁的那个女子:
“是因为她,是吗?”
眉眼一厉,夏以沫明眸如箭,射向上官翎雪,“就因为她做了一个噩梦,所以你就要加倍的折磨阿轩吗?就因为你想要讨好她,想要为她报仇,就可以不顾另一个人的性命吗?……”
纤细的手指,蓦地指向那个女子,夏以沫声声责问,如碎了一地的珠帘,脆生生的砸在偌大的勤政殿里,回音经久不息。
“你说得对……”
宇文熠城却是嗓音沉厚而冰冷,“孤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翎儿……孤也有这个权力……”
听他亲口承认,夏以沫只觉悬在心口上的那一块巨石,在这一刹那,轰然坠了下去,直砸到她心底最不见天日的一处,生生的疼。
“是呀……”
夏以沫自嘲般的笑了笑,“你做什么,都是为了这个上官翎雪……你要纳我为侍妾,是想要为她羞辱阿轩,让他痛不欲生……现在你又为了她,反悔我们之间的约定,就因为她做了一个可笑的噩梦……”
想到昨天一整夜,她还在为自己答应做他的侍妾这件事而患得患失,结果现在他却连这样的机会,也不给她了……
就像是她上赶子送上门,他却弃之如敝屐一般。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他身边的那个名唤上官翎雪的女子。
夏以沫突然很想笑。笑自己的可怜,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笑自己的自作多情……原来,跟对面的那个女子一比,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好冷,刺骨的冷意,像是从心底里长出来的一般,一寸一寸的爬过夏以沫的肺腑,淌进她血液里的每一处……
夏以沫整个身子都不受控制的颤抖起来。那如同从灵魂里生出来的脆弱,在这一刹那,狠狠击中了她,让她几乎要支撑不住。
不,她不能在他们面前示弱,她已经够凄惨了,她不能让他们再看她的笑话……
死死咬着唇,直到口腔里都充满那种鲜血的腥膻之气,却依旧不能阻止那些漫延在血液里的悲哀,像无尽的藤蔓一样,死死缠住夏以沫。
“沫儿……”
望着她清丽的脸容,在这一刹那,苍白如纸的模样,望着她满溢在瞳底,却死也不肯落下的满目悲凉与无助,宇文烨华心里不由的一紧,上前轻轻扶住了她,“你没事儿吧?”
他温润语声,像是冰冷冬夜里的一碗暖茶,在一瞬间,击中夏以沫心底所有的脆弱,她想告诉他,她没事儿,没关系……可是,话出口,压在瞳底的满满湿意,却是止也止不住的滚落出来……
“对不起,齐墨大哥……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没事,我真的没事……”
手足无措的抹着不断从眼睛里流出来的滚烫泪水,夏以沫不想哭的,可是,她控制不住自己,那些眼泪,就像是决了堤的潮水一样,涌出来……
这一刻,她是如此的恨自己的懦弱,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没事的……”
不由自主的,伸出手去,将面前的女子,轻揽入怀,感受着她单薄的身子,在他怀中轻颤如寒风中不堪一击的枯黄落叶,宇文烨华的心,突然一疼。
远远望着这一幕,宇文熠城却只觉异常的刺眼。
那个女子,如受尽了天下委屈般,倔强而隐忍的痛哭的模样,让他觉得刺眼;可是,此时此刻,她窝在另一个男人怀中,哀哀饮泣的模样,却更让他觉得烦躁……
“要哭出去哭……”
男人突然冷声开口道,“别弄脏了孤的勤政殿……”
他残戾而冰凉的语声,如一只利箭一般,冲进夏以沫的耳畔,强忍住肺腑之间窜过的阵阵疼痛之感,从宇文烨华的温暖而坚实的怀抱中,挣脱出来,抬眸,望向说话的男人……
他甚至没有看她。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他冷峻的侧脸,俊美,却冰冷。
她想开口,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