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朝雨的话一说完,一众嫔妃都摆出一副了然的神色。(..)
柳修媛与明淑妃素来不睦是众人皆知之事。再说,明淑妃明里暗里给柳修媛不知使了多少绊子。
柳修媛对明淑妃心怀怨恨伺机报复倒也在情理中,只是不曾想,害了那无辜的熙淑仪。
沉默了片刻,皇后继续开口:
“柳修媛。虽说你并无残害熙淑仪的心思,可那碗梅子汤,本是呈给明淑妃的。你与明淑妃素来不睦,且方才明淑妃也说了,前些日子训斥过你,你因此心怀怨恨下此毒手,确是个心思狭隘之人。只是无端连累熙淑仪,险些丧了命,如此居心实属可怕!”
柳舒窈听完皇后的话,大声喊道:
“皇后娘娘,嫔妾冤枉啊,嫔妾真的没有指使小静往那汤里下毒。嫔妾对明淑妃娘娘向来恭谨,且嫔妾性子懦弱,怎会敢指使她在如此众多人的宴席上做这种事。”
说完,柳修媛的眼泪便掉了下来。似是受了无比大的委屈一般。
突然她抬起头,手指着小静,大声嘶喊道:
“是你!皇后娘娘,定是小静,她受了别人的指使,来诬陷我,定是如此啊娘娘。”
皇后看着柳修媛发疯一般的嘶吼着,并未说话。
小静看了柳修媛一眼,开口喊到:
“主子。主子您怎能这样。当时分明是主子把那包毒药交予奴婢的,还吩咐奴婢把它撒在明淑妃娘娘的汤饮里,主子,您……”
柳舒窈瞪大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小静。她何时吩咐过她做这些事!
突然间,她明白了过来。
还未来得及分辩,皇后身边的太监张禄全走了进来。
“奴才给皇上、皇后娘娘及各宫娘娘请安。”
皇后摆了摆手,说道:
“起来吧。本宫交予你的事情办的如何了?”
张禄全站了起来,开口应道:
“回皇后娘娘,奴才依着皇后娘娘的吩咐,带人搜查了柳修媛所住的寝宫,在一个匣子里,奴才发现了这个。”
说完,指了指身边小太监手里端着的一个小瓷瓶子。
“这是何物?”皇后开口问道。
“回皇后娘娘,此物是奇异草研磨制成的粉,奴才找太医院的太医们瞧过,此物正是那日那碗梅子汤里含有的毒物。”
听完这番话,皇后厉声开口:
“柳修媛!如今人赃并获你还有何狡辩!本宫万不曾想过。你竟是如此心思歹毒之人!”
跪在下面的柳舒窈此时已经不知该再说些什么了。
究竟是何人,竟如此处心积虑的算计她,现在,她百口莫辩。
见柳舒窈并未开口,皇后向文瑄帝福了福身,开口问道:
“皇上,如今事已查明。依皇上看,这柳修媛……应如何处置?”
一直未曾开口的萧瑾瑜此刻望着下首跪着的人儿。
柳舒窈看到皇上望着自己,像是抓住了最后一丝希望一般,眼神热烈期盼的看向萧瑾瑜。
她相信,皇上是**她的,皇上一定是相信她的,皇上是定不会冤枉她的!
沈安容看着柳舒窈的眼神,心里一阵叹息。
这人竟跟胡良仪一样,还想着萧瑾瑜会救她们么?真是可笑。
思虑了一下,多少这件事也与自己有关。她也不能一直袖手旁观,是时候该说些什么了。
在萧瑾瑜还未开口之时,沈安容突然跪了下来。
“皇上,嫔妾相信柳修媛并非如此狠毒之人,此事定有误会。”
她也不多说,只这么一句,说完就继续在那里跪着,并未起身。
“你身体初愈,先起来吧。”萧瑾瑜看了她一眼开口说道。
余光瞧着沈安容起身,秦朝雨心里有些不甘。
自己也算是受了惊,在这跪了许久了,也不曾见皇上叫她起来。
怎着沈安容才跪了一下下,便让她起身了。
沈安容起身又重新落了座。
她这般举动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此番为柳修媛开脱的话,是必须要说的。
虽说自己是这次事件的受害者,但自己在萧瑾瑜心里一直是个心思单纯善良的女子,既是如此,那这个求情是必然的。
至于她为什么要在文瑄帝宣布处罚之前便开了口。
试想,如若已经罚了柳修媛,自己才出来求情,倒显得过于刻意,生出许多虚假来。
而且,沈安容的这句话是报着真心的。
她知晓,此事其实与柳舒窈毫无关联,她只是个无辜的炮灰。
左右是个无辜的女人,她既可以,便尽力帮她一把吧。
即便她知晓,如此一来,那算计柳修媛之人定会对她心存怨念,但是权衡利弊下,她还是如此做了。
萧瑾瑜看着底下几人,似是思虑了一下,最终,望着柳舒窈,才开口:
“朕未曾想过,你竟是如此狠毒之人。朕本想给你个了断,但念着你服侍朕多年,且熙淑仪方才也为你求了情,便降你为良人,迁至映蓉偏殿思过,无朕的旨意,不得踏出映蓉一步。”
说完,看了皇后一眼,说道:土双介圾。
“至于那两个奴才,皇后便依着规矩处置便是。”
说罢,又看了众人一眼,起身离开。
柳舒窈看着文瑄帝未曾给她一句辩解的机会,便头也不回的离开,心里终于明白了。
自己竟还会寄希望于皇上……还以为自己在他心里多少是不同的……
冷笑了一声,柳舒窈擦干了眼泪,看着上首已经空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