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正是晌午时分,白玉楼自然不会开门迎客,只有三五个小厮在大门处打着哈欠,大概昨晚某位恩客太过吵闹,没有休息好吧。
白玉楼大门高三丈、宽五丈,休说往来人流了,就是官家的马车也可畅行无阻。
进了大门,是一个种满了桃树的院子,冬日里的桃树虽并无粉色花蕊雕坠,但却被白玉楼的主人架上了好多福袋,别有一番风味。
除却大门方向的院墙,院子东西两侧各有一排六个共计十二个厢房,内里传出的微微鼾声,大概正是各位姑娘的住处了。
正对着大门的方向,一条青石板铺就的小路,直通内里。沿着内里进去,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幢三层九丈五寸高楼,这才是白玉楼本尊。
三层高楼一楼处开了三个拱门,各相聚五丈远近,现在每个门便都有两名劲装护卫守护在侧,精神抖索,不比大门外的那些小厮,分明就是练家子。
楼内并无窗户,一二楼围着楼沿而造,内里昏暗一片,九根廊柱绕楼而立,一丈高一个挑出的梁子,梁上难以辨明的饰物,分明就是一个个绚烂的烛台,只是白日里并未点燃罢了。若是晚间燃起各处灯火,怕是别有一番风味。
白玉楼高楼一楼是一大厅,二十丈方圆,有环形楼梯从两侧引下,连同二楼。大厅正中顶头位置,有一从三楼楼底直接垂下的铁制牢笼,现今空荡荡的,晚间却是白玉楼特有的表演场地。
到了二楼已不见了三楼楼梯。二楼有甲乙丙丁午己庚辛壬葵十个房间,与楼前院子里东西两侧的十二个厢房共同构成天干地支之数。
这白玉楼的主人家,倒也是个中高手,不言而喻……
“啪!”
白玉楼三楼传来一声瓷器摔打的声响。这白玉楼三楼整个就是一个大厅。顶上一面窗户落地而下,四周并无窗户,却已足够采光。
有一条楼梯在三楼东南角,分明就是从二层丙字房中延伸上来的。
三楼大厅内里竟坐南朝北的摆放了一把,与京都凌京城重楼门后的皇宫大内泰和殿里一般无二的龙椅。
龙椅下首各有两排红木长椅,长椅之间各有一矮小短几,以供放置茶盏、杯碟之用。长椅下是金黄色的毛毯,一直通到大厅周边。九条廊柱笔直通接上来,其上雕龙画凤、各处彩饰,好不富丽堂皇。
靠近楼梯口的椅子上,对面坐着二人。
东侧的男子脸庞黝黑,光头无发,紧紧皱着眉头,满眼不忿的看着对面的女子。
那女子头戴凤钗,穿了一身黑色衣裙,胸口处却以金线勾芡出一朵灼华的桃花。女子一头青丝束起,发髻被凤钗插住,似乎生了极大地气,发髻晃动个不停,凤钗似乎随时就要掉落下来。
女子座位旁的短几上,水花四溅开来,歪倒在一边的茶杯中还有小半杯茶水,不断的流淌吹来,掉落在座下毛毯之上。
毛毯上更是有极快碎裂开了的白色瓦片,方才分明就是这女子将茶杯连同碟子摔在短几上,碎裂开来了。
女子见对面男子这幅模样,似乎依旧气不过来,作势又要站起,伸手向着短几上歪倒着的茶杯抓去。
男子终于开口说话:“齐君,你够了。”
这女子正是卞陵城玉白楼楼主齐君。莫非这白玉楼也是她的产业,那可当真是家大业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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