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劲装的庆莲,被菊香用麻绳将双手缚在了背后,坚韧的脸上,两条泪痕,一双眼更是狠毒的看着菊香。
这便是快步跑到宅子大门处的左青看到的庆莲。左青脸上犹自带着一丝不忿,之前左青以为庆莲来京都必是避险而来,即便这是青岩的安排,但是在青岩最需要陪伴在身边的时候,庆莲的出走出走无论是出于什么缘由,都是不可原谅的。
但是到了门口的左青,看到庆莲这身装扮,又想起方才庆莲口中呼喊的字眼,这才明白。定是庆莲离开卞州后,青岩处发生了问题,庆莲定会知道一些什么。再想起青岩来信中提及庆莲是他信任之人。
左青脸上已重新换上了一副温和的表情,着令菊香给庆莲松绑,并将庆莲带到了正堂。子兰兀自在正堂坐着休养。
左青示意庆莲在正堂右侧坐了,他却并没有坐下,而是站在了子兰身边,对着庆莲问道:“罗伊岛到底发生了何事,我跟青岩的关系你应该也清楚。我希望你据实相告。”
却不想庆莲听左青如此说,眼色更冷了,左青也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庆莲开口。过了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庆莲似乎是发觉一意向着回东海于事无补,仰仗左青的帮助才有转机。即便在庆莲心中是左青是很抵触的,但是庆莲还是开口了。
“岛主回岛之前就跟我已过,王子尧在东海私藏的几万人马已在大半年的时间里,被他尽数接手。”此事左青却是知道的,而且在其中还给予过青岩帮助。毕竟王子尧就是因为骗取帝**饷私养兵士获罪,而左青也是由此才走上卞州太守之位的。
庆莲继续说道:“但是岛中银钱并不足以供养这些兵士。岛主便有了抢夺其他岛屿的打算。东海广阔,岛屿更是众多。罗伊岛不过是临海的大岛之一罢了。”
左青接口问道:“所以青岩便在年前出兵征缴了其他岛屿,并命你将大量银钱送到了我处?”
却不想庆莲摇头说道:“不是的,我带到京都的,是岛主本来所有银钱。岛主只是说,你初任地方,回到京都必然有很多需要银钱开路的地方。岛主只是说在岛中安心过年,我随你回到卞州以后,他才回出兵征缴。却不想……却不想如今竟出了这番事。”
说道这里,庆莲已哭了起来,小女儿姿态一览无余。
左青发现在子兰跟庆莲口中,都得不到实质性的答案。心中更是对青岩的境况更加担忧了。左青弃了犹在垂泪的庆莲与闭眼休息的子兰,自行在主位坐下。
映竹与贼眉鼠眼的柴小虎进入正堂的时候,只见到三人各自坐在座位上,正堂中一片静默。
左青已知晓映竹二人进的房来,开口问道:“菊香呢,映竹你着他安排双子门人手,集合卞陵城附近。我要进宫一趟。”
映竹听到左青所问,已开口答道:“菊香已先行去知会各处分门了。如今京都双子门的人员大概都已放出去了。”
左青听映竹如此说,点了点头。映竹、菊香几人对左青的性格摸得很清楚,更是每每提前帮左青将诸多事宜做好。这也是左青一直对他们几人特别看重的缘由。
左青再不多言,站起身来,说道:“映竹,你即刻出城,准备车马,我这就进宫,请旨离京。将一干人等唤回宅子,带我从宫中归来,便启程回卞州。”
映竹低头应诺,其实他早已差人出城准备去了,却也没有在与左青说清,左青心底自然也是明白的。
却说左青快步走出宅子,一路奔驰,直奔天街。到底是大年初一,街上并没有多少人。左青一路到了重楼门下。左青晌午才离了宫禁,不过一个时辰又回返皇宫,自然被守卫在两侧的禁军卫士拦住了。
既不是上朝时间,更没有皇帝召唤,外官是不可随意进宫的。左青心中兀自急切。怎肯被卫士就如此拦在门口。左右位置已伸直手中长戟,拦住左青去路。左青大喝道:“我乃天狼公子,谁敢拦我。”
左右卫士自然不会就这般放任左青进宫,即便大都识得左青,诸卫士职责所在,确实不得让开去路。左青见左右不听,已有了动手的意思,大不了打将进去,见了皇帝陛下,他是特来请旨离京,即便有些许触犯宫中规矩的小错,却没有大失,想来东方俊也不会怪罪。
还好左青并未出手已被人拦下,原来今日在重楼门当值的都尉正是郭伟。郭伟听到响声已走到门前,与左青熟识的郭伟见左青一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一怵了三分,上前拦住左青,问明左青急切入宫所为何事后,便反身去往祈天阁皇帝陛下禀报去了。
还好今日是大年初一,东方俊依历除去吃饭就寝都要在祈天阁度过,若是东方俊此时身在后宫,郭伟作为重楼门当值的禁军卫士,是极难随意进入后宫的。更庆幸的是郭伟拦住了左青,左青一直身在深宫,后来又直接去了他为最高长官的卞州,自是不知重楼门在皇家眼中的地位。
母皇太后病逝,东方俊没有处置左青纵马跨门之罪,一是体恤左青感念母皇太后身体,二则也是东方俊向皇宫内外表示他仁孝的一面。今日若是左青真的从重楼门打将出去,东方俊怕是要龙颜大怒,左青死罪难逃了。
约莫两柱香的功夫,郭伟的身影才从泰和殿一侧出现。额头满是细汗的郭伟,快步到了重楼门处。皇宫内,诸人可不敢奔跑起来。
郭伟到了左青身前,拱手说道:“下官奉旨传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