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那对娇美的舞姬正在表演穿自唐代的飞天舞蹈,舞姿柔美非凡,飘飘欲仙,虽然这些舞姬算不上绝色,然则在舞蹈的衬托下却是无比诱惑!那个吐蕃的大胡子使者已经有几分醉意了,色眯眯地盯着场中的舞姬猛看,按捺不住心中的躁动,站起身来,走下场中,在舞姬中间穿行,跟着舞姬舞蹈起来,其实他那根本就算不上舞蹈,只是乱跳乱扭罢了。
吐蕃使者眼见一张张美丽年轻的容颜,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伸手就抓住了一名舞姬的皓腕,奋力一拉拉入怀中。那舞姬惊叫了一声,却不敢反抗。吐蕃使者竟然就在大庭广众之下,上下其手,行为极其猥亵!
周荣、安丙等人不仅不阻止,反而哈哈大笑,就好像在看一出好戏似的。安茜心中气愤难当,她觉得对方侮辱的虽然只是个低贱的舞姬,然而却也是汉人,自己也是汉人,那个吐蕃人当着自己的面侮辱她,也是对自己的侮辱啊!然而她除了气愤,却什么也做不了。突然想到了陈枭,暗道:‘他若是在这里,绝不会允许出现这种事情!’听到安丙等人的笑声,不由的看了他们一眼,皱起眉头,暗道:‘伯父他们都是饱读诗书的,却为何不明白这是对自己的侮辱呢?’她错了,从古到今,越是饱读诗书的人,就越没有廉耻,在官场混迹的越久的人就越没有尊严;想当初金人入侵中原,自发起来反抗的都是没读过什么书的草莽英雄和普通百姓,而那些饱读诗书的人杰摇身一变都变成了金人的官员,尊严廉耻或许只能到普通百姓中间去找吧。
那吐蕃使者搂着舞姬上下其手,大为兴奋,趁着酒兴便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就提枪上马。
突然,一名镇抚使麾下的军官跌跌撞撞闯了进来,一下子惊散了舞姬,那个正被吐蕃使者侵犯的舞姬乘机跑掉了。军官扑通一声跪下,惶急无限地叫道:“不,不好了!燕云军,燕云军……”说到这里,一口气接不上来了。
在场的人突然听见‘燕云军’三个字,都是面色一变,周荣急声问道:“你说燕云军,燕云军怎么了?难道他们想要攻打我们西川?”
军官摇了摇头。众人原本听他说到‘燕云军’都惶急无限,此刻见他摇头,以为自己误会了,都不由得松了口气。只听那军官急声道:“燕云军前锋骁锐,已经兵临德阳城下!”
众人听到这话,只感到一道晴天霹雳在头顶炸响。安丙叫道:“这不可能!燕云军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顷刻之间便到了德阳?”德阳位于成都府北面,距离成都府仅有百里的路程,难怪众人听到这个消息会如此大惊失色。
周荣没好气地道:“燕云军要到德阳,首先得拿下棋盘关,然后是利州,再然后是天下雄关剑阁和葭萌关!就算能够拿下剑阁和葭萌关,之后还有剑州、武连、梓潼、魏城、绵竹、罗江,最后才到德阳。这每一处城关虽然留守兵力不多,却都是绝壁天险易守难攻的关隘,燕云军再强,也不能顷刻之间就攻破了这许多关隘到了德阳!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我绝不相信!”安丙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他两个人一直以来都在斗,此刻居然会站在一条线上!
军官急忙道:“消息千真万确,燕云军确实到了德阳!”看了一眼安丙,随即对周荣道:“属下听说剑阁的守军临阵倒戈投降了燕云,剑阁是不战而下的!”周荣和安丙都是大惊。周荣立刻看向安丙,怒声质问:“剑阁不是控制在你的手里吗,这是怎么回事?”心头突然一动,面色一变,霍然而起,一把拔出佩剑,指着安丙喝道;“好啊,我以为你投靠了徽钦二帝,没想到那是假的,你竟然投靠了燕云!”现场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安丙的身上。
安丙急声道:“误会误会!控制剑阁的并不是我,是金人!”众人大感意外,周荣没好气地道:“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吗?”安丙突然心头一动,惊声道:“不对!我们都上当了,那些人不是金国密使,而是燕云军!”一念至此,越想越觉得就是这样的,只有这样,一切才能够解释得通!
周荣皱眉问道:“你在说什么?怎么一会儿金人,一会儿燕云军?你在耍我们吗?”
安丙道:“我若是投靠了燕云,何必还要投诚两位陛下?我只需要与你大打出手,便可吸引住你的兵力,燕云军便可乘机一路南下!”周荣冷笑道:“你可不是已经吸引住了我的兵力吗?”安丙大怒,霍然而起,“我好言与你解说,并非是怕你,只是不想在这种危急的关头你我却为了子虚乌有的事情翻脸,这对我们谁都没有好处!”
徽钦二帝的使者连忙过来打圆场道:“两位都冷静冷静!我绝对相信此事与二位大人无关!”那个醉醺醺的吐蕃使者大声叫嚣:“燕云军有什么好怕的!他既然来了就打他个全军覆没!”
众人没有理会他,安丙对周荣道:“如今形势危急,你我应当同仇敌忾!”周荣点了点头,“不错!”二帝的使者喜道:“二位大人携手抗敌,燕云军也没什么好怕的了!”安丙扬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