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咱们得加快进行那件事情!如今那妖女的军队全都集结在外面,正是行事的大好时机,只要能够说服城防将军,大事便定了!”李若兰兴奋地道。
李仕成忧心忡忡地道:“如今我们大夏大军正和燕云大军鏖战,打得难解难分!如果咱们这个时候发难,会不会,会不会反而帮了燕云的忙?如果咱们发动,李清霞必然率军讨伐,那时只怕燕云军便长驱直入无人可挡了!我们鹬蚌相争,燕云那渔翁却坐收红利,咱们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李若兰没好气地道:“燕云的出兵檄文说的明明白白,就是为了讨伐李清霞那妖女犯上作乱篡夺皇权之罪!咱们匡扶正朔,正是和燕云的目的一致的!我们和燕云一同剿灭了叛逆,目的达到,燕云自然而然就会退兵了!”
李仕成苦笑着摇了摇头,“只怕没有那么容易!”看了一眼李若兰,“女儿啊,燕云大军劳师动众,岂肯轻易退兵?”
李若兰毫不在意地道:“那好办,我已经想好了,待消灭了李清霞之后,便将西平府以东以南的土地全都割让给燕云,相信燕云会心满意足的!”李仕成思忖着点了点头。这父女两个耍阴谋诡计确实有两把刷子,可是却完全不懂军事,他们居然不明白,一旦西平府以东、以南的土地全部丢失,西夏将会面临如何险恶的境地!燕云一旦在那些地方扎下根来,便如同一柄战斧时刻悬在西夏的头顶,随时都会斩落,西夏若要生存下去将更加困难。
李仕成看了李若兰一眼,“女儿,为父觉得此事咱们还是稍微压一压的好。如今局势还不太好说,李清霞大军和燕云大军打得难分胜负,此时咱们发难,实在说不好究竟是福还是祸!若在咱们发难的同时,李清霞竟然打败了燕云军,咱们的麻烦可就大了!”李若兰皱起眉头来,看了一眼李仕成,问道:“父亲是什么意思?”
李仕成道:“为父觉得咱们应该谨慎一些,要知道这种事情一个弄不好可就是抄家灭族粉身碎骨的下场啊!如今李清霞大军正和燕云大军鏖战,咱们且看战局如何发展再做决定。为父的意思是,若战局对于李清霞有利,咱们就别这么干了,还是想办法逃去中原为妙,反正咱们的老家在河南,也不算背井离乡;如果战局对于燕王有利,咱们便做那件大事,同时派使者去和燕云方面联络,就按照女儿的意思行事。你看如何?”
李若兰想了想,觉得父亲所虑也是有道理的,轻轻地点了点头,“也好!”抬头看了一眼父亲,皱眉问道:“父亲认为李清霞有可能取胜?”
李仕成紧皱眉头沉默片刻,叹了口气,“这可真不好说啊!说实在的,为父对于这个李清霞虽然极之痛恨,却也十分佩服!这么厉害的人物,别说女人中间绝无仅有,就是男人中间也少见呐!”李若兰心生醋意,哼了一声。李仕成看了李若兰一眼,笑道:“女儿你不要不服气,你想想看这段时间以来李清霞的所作所为,难道为父说的不对吗?”李若兰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经历和李清霞的所作所为,不由的背脊发寒,不过嘴上依旧不愿意承认。
李仕成思忖道:“燕王是当今天下盖世的大英雄,岳飞也是几百年来的第一名将!可是双方之间最终谁胜谁负还是难说得很!只怕都有可能!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李若兰突然感觉不认识自己的父亲了,她完全没想到自己这个爱财如命的父亲竟然能够说出这样一番话来。稍作思忖,道:“父亲说的有道理,局势如何咱们还得再看看!此事关系重大,我们确实不可冲动行事!”抬头看了父亲一眼,道:“不过去和燕云接洽的密使可以派出去了,先打一个底子,之后便好行事了!”李仕成点了点头,道:“女儿放心,人早已经派出了。”
月光下的克夷门,背靠巍峨群山,傍依滔滔黄河,雄关险隘,气象不凡。陈枭坐在军营旁的山坡上,望着远处的克夷门,面露思忖之色。山坡下马蹄声传来,陈枭收回目光朝山下看去,只见十几骑正飞驰而来,领头的那个骑士,红颜武装,英姿飒爽,格外引人注目,正是他的妃子兼将军,琼英。陈枭不由的面露笑容,站了起来。
那一行骑士奔到陈枭前方数步开外,纷纷勒马翻身下来,琼英快步奔到陈枭面前,唤道:“大哥……”
陈枭笑着调侃道:“是不是想大哥了?”
琼英的娇颜立刻绯红起来,含情脉脉地看了陈枭一眼。陈枭抿嘴一笑,伸手握住琼英的纤手,在小山坡的草地上漫步起来。两人都没有说话,似乎都不想任何声音打扰了此刻的氛围。
“知道吗,大哥最大的愿望可不是什么君临天下,而是和你们一道,在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就像现在这样散步,无忧无虑的,那可有多快活啊!”陈枭一脸向往地道。
琼英不由的流露出憧憬的神情来,她也好想那样的生活,不过随即便觉得那是不可能的,叹了口气,看着陈枭那棱角分明的侧脸,痴痴地道:“大哥是威震天下的燕王,想要过上隐居的生活只怕是不可能的了!”
陈枭苦笑了一下,停下脚步,就在草地上坐了下来。琼英见状,便在他的旁边坐下,看着他的侧脸,她的眼中仿佛就只有陈枭的存在。
陈枭抬头望了一眼天上的明月,情不自禁地道:“大哥虽然是纵横天下的燕王,可是在老天面前却和一只蚂蚁没有什么分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