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申一点,引进俄国教官团不是阴谋,是由我提议,经参联会一致同意并报经杜威总统同意的行为……”杜勒斯解释了一遍,但麦克唐纳显然听不进去。
“俄国教官团是什么货色我最清楚了,杜威总统和您不是军人,有这样的想法无可厚非,我只想问参联会,就算没有煽动美共叛乱这件事,俄国人的战术思想真的适合我们么?”麦克唐纳鄙夷地看了马歇尔一眼,“别告诉我你们不懂红军战术,除了不怕死的人海冲锋和反复堆积力量争夺一线,他们有什么值得称道的战术?如果这种精神美国士兵都掌握了,我们在东非、在南非、在南美还会这么打么?这分明就是两种泾渭分明的策略,文官不懂,情有可原,将军不懂,要么是愚蠢,要么是头脑发昏,为了打仗已完全不顾手下人的死活了……”
马歇尔气鼓鼓地说:“随便你怎么说,这件事我问心无愧——至少从动机讲,问心无愧!”
“很好,你这句话说的很好。”麦克唐纳敲敲面前这份待签署的文件,“这件事我使用了一些不和常规的手段,但至少从动机讲,我问心无愧……我是为自己谋求福利么?是我要这笔钱么?我是在为包括你们在内的,合众国高达800万官兵谋福利!你们在参联会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我军官兵到底来源于哪个层次,那些财团子弟、政客子弟甚至家境优越的子弟有多少在里面当兵的?就算有,又有多少去一线的?像小肯尼迪兄弟几个家世这么理想而又经历过九死一生的精英子弟完全是凤毛麟角,我是为最普通、最弱势的群体谋求福利。好处是他们的,至于责任,我会承担——该承担什么责任就承担什么责任。”
马歇尔被挤兑得没话说,杜勒斯不吭声,金上将接茬道:“您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愿意给手下的兄弟争一点儿好处,但我希望你认清这样一个事实,你用冲锋qiang和机关抢迫使国会通过的议案一文不值,他们明后天就能反悔……这份福利发不到官兵们手上,您反而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反悔不了?”麦克唐纳笑笑,“摩根拒捕,全部毁灭;洛克菲勒本人自身逃窜……其他束手就擒,他们的产业已开始查抄,只要几周,这件事就可以告一段落……”
“什么?”杜勒斯站起来大吃一惊,“摩根先生死了?”
“应该是死了,不死也没关系,不妨害我征收财产,”麦克唐纳笑笑,“fbi的胡佛局长很能干,是他查清了洛克菲勒与摩根和an sha案有关,不过他力量不足,请求了总统卫队协助,你们都知道的,卫队是战斗部队,顶多打过治安战,所以动作有点急,不过我们已最大限度地避免了误伤无辜民众——再说,摩根的府邸坐落在郊外,哪有什么居民聚集区?”
金上将叹息着摇头——这分明是托词,胡佛哪有胆子去对付洛克菲勒和摩根?上次他连杜邦都不敢咬出,只敢胡乱说了一个福特,要不是麦克唐纳突突突掉20人,福特怎么会情急之下把杜邦供出来?所以只能推断这样一个结论:麦克唐纳不但用qiang逼着国会通过了议案,还用qiang逼着胡佛干了这些工作。至于胡佛是否无辜,这是个好问题!
“草案你拿回去吧,我不会签署的……”杜勒斯抬起头,叹息道,“首先程序就不对,这是我完全不能容忍的!我可以不当这个总统,但我不想破坏我从小就信仰的min zhu和自由;其次,我签了也没用,金上将说的很对,议员们不会买账,甚至于本来对退役军人抱有同情态度的议员,经过你们这一闹,也变得反感起来,您总不能时时刻刻拿qiang指着他们吧;最后,你现在不是代行总统职权么?你完全可以自己签署,按你的逻辑,同样有法律效力。”
麦克唐纳点点头:“议员你们不要担心,我会让弟兄们记住他们的样子、他们的家庭与住宅,记住他们的态度……全杀光不可能,杀几个警告一下是可以办到的,20万总统卫队,800万退役军人如果连杀几个议员的勇士都没有,那美利坚就真完蛋了。”
“你!”杜勒斯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金上将摇头叹息道:“你的动机是好的,但路选错了啊,现在你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我们已没办法帮你挽救回来了……”
“我认准的方向,我会努力去做。”麦克唐纳挺直胸膛,“这是我的使命,我没办法和你们这样,一方面大谈军人团结、崇高使命,一方面又对基层的痛苦视而不见,说到底,我不是个政客,甚至也不是个官僚……”
“你这么闹过,就算有点成效,不担心将来fan gong倒算么?你能保护他们几年?再过一年半就是总统大选,我也不敢打包票说我会参加竞选并连任……”杜勒斯道,“麦克唐纳将军,我给您一条解决的出路,说不定还有一点希望。你立即下令恢复正常秩序,总统卫队解散,您个人辞职并接受司法机构处理,然后我再呈请国会对这件事进行重新审议。诚如您说的那样,洛克菲勒和摩根涉案,那我们就想办法进行审判——没有人可以有凌驾于法律之上的权威,包括你!”
“我不是乞求他们发慈悲!”麦克唐纳面目狰狞地说,“杜威总统说得好,没有人能阻止这个国家进行一次发自心底的革命:谁挡路就搬开谁!财团不行!政客不行!那些屁股歪了的将军和官僚们也不行!”
“他已经为此付出了生命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