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明的这番言论,很快便被概括为两个凡是——凡是斯大林同志做出的决策,我们都坚决维护;凡是莫斯科的指示,我们都始终不渝地遵循。
这句话理论上一听就是错的,不过却不能显而易见地说出来,当然王明本人不承认这个凡是,他顶多承认一个凡是——凡是有利于国际gong chan主义运动大局的,我们都要坚决维护!
所谓大局,当然包括侵犯中国甚至zhan主义运动的需要,这就更有欺骗性和迷惑性——不是要讲大局和整体么?党怎么能斤斤计较呢?所以虽然王明路线还没有被批判,但在人群中已被日益孤立了,不但本土派、中间派都不赞同这个策略,甚至连国际派都反对王明的提法。张闻天这个理论家用理论证明了斯大林同志和莫斯科并不代表国际gong chan主义运动的正确性,但他不能触及这样一个雷区——损害中国利益满足国际gong chan主义好么?
这个话题他觉得很难回答,既不能理所当然地说是,又不能斩钉截铁地说不行。因为这件事已有了多个先河:
第一,中东路事件喊武装保卫苏联反对奉系,招来民众一片抗议,要不是张少帅太不能打以及后来西安事变这档子事,这是大家绕不过去的;
第二,engdu li为好,但如果以后z拿了天下,蒙古是独立还是回归呢?苏联从不正面回答,只说要尊重民族自决权;
第三,承认满洲国并与日本签署互不侵犯条约,互不侵犯还可以理解,承认满洲国换取日本承认蒙古人民共和国独立遭到很多人的抗议,z最开始说的是权宜之计,是斗争策略,可事态如此发展,还称得上是权宜之计么?如果是权宜之计,那又要承认多久呢?不会最后也来个承认民族自决权吧?
所以王明的问题非解决不可,但如何解决却不是一时三刻能完成的,毛考虑再三,决定加强整风的力度,用王明的话作为衡量标准,用于折射出其他的问题。
就在延安召开政治局扩大会议时,印度战场的局势还在继续恶化,在日本海陆并进、德国海军陆战旅的配合下,英国本土军队连续受创,求援的消息从新德里发到了伦敦,又从伦敦发到了华盛顿,华盛顿再次催促重庆政府出兵,但马歇尔汇报的语气却让罗斯福大吃一惊。
“蒋只对我们的物资感兴趣,他和他手下的高级将领对保卫印度没什么热情,史迪威将军表示这1个多月只有不到4000人通过飞机抵达印度,除极少数军官,其他明显都是没接受过任何训练的普通人,身体素质也不尽人意,他只能费力地加以培养。据情报员在重庆观察到的消息,他们更摩拳擦掌地期待与gong chan党在新疆出卖中国利益,与苏联勾结。”马歇尔苦笑道,“就算是这些军官,也是蒋z quan中被排挤出来、不得志的少数派。我现在非常担心这些美援物资不是被他用于打击日本人,反而会成为他打内战的底气。”
“他疯了么?”罗斯福怒道。
“他没疯,相反他很冷静。由于前期俄国人在中国西北抢劫的行为,大大刺痛了中国知识分子的民族感情,那些对蒋不满的min zhu派人士现在对斯大林更加不满,重庆方面握有很大的舆论和军事优势,他想利用这个有利局面消灭gong chan党,用他的话说,叫攘外必先安内!日军力量的退出又为两者间的争斗创造了条件——原本两派并不接触的地方因日军撤退而变成了双方互相争夺的地盘,小摩擦越来越剧烈,gong chan党方面通过重庆联络员向我们投诉,但这没什么用……”
这些话还好,赫尔讲的关于重庆和日本之间的军队、地盘买卖更是引发了全场诧异——“日本陆续退出好几个省,除交通要道和重大城市外,很多县城都卖给了蒋z quan——我们看到的所谓收复失地其实就是不断贿赂日军退出的过程,真正通过战斗夺取微乎其微。”赫尔耸耸肩,“与其说日军是被中国人逐出的,不如说他们主动撤退——收缩了战线,提高了军队机动能力,增强了反应速度。”
“这真是奇怪的战争,到底谁是中国的敌人,谁是中国的朋友?”
“中国?总统阁下,您不如问,谁是蒋的敌人和朋友,谁是毛的敌人和朋友,或许再加一个,谁是汪的敌人和朋友?”赫尔两手一摊,“中国人自己都稀里糊涂,我们又怎么看得清呢?”
“这样不行,必须保卫印度,如果让日本和德国在印度洋一线打通会师,我们将面临非常困难的局面。”罗斯福的决策当然是毫无问题的,但现在英国人没有舰队可以运送力量到印度,而重庆又不肯派兵,光靠在印度的盟军力量又不足以抵挡日本犀利的攻势,虽然日本目前只占领了锡兰,但谁都知道锡兰才是印度的桥头堡,印度面临大规模进攻的时间很接近了。
最后,罗斯福口气严厉地对赫尔说:“加大对蒋的敲打力度,如果不愿意帮助盟友保护印度,我们就只能遗憾地将各类物资留给愿意保护印度的人。他必须清醒地认识到,一旦日本控制印度,中国会失去所有接受外援的通道。就算我们愿意支持他打gong c一弹。”
赫尔连忙反问:“您支持他打gong chan党?”
“gong chan党和斯大林闹得有些不太像话,适当敲打一下也应该,但要控制节奏和场合。”罗斯福狡黠地笑道,“等打得差不多我们再出面调解,反正既不能让蒋消灭gong chan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