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深夜11时,雷德尔垂头丧气地从总理府出来,心灰意冷地望着巨大的第三帝国之鹰,驻足观望许久后终于离开了。
他本来是去找凯特尔了解元真实态度的,但有关海军组织与人事调整的事还没说上几句,猛然间就听说了航母编队可能去轰炸纽约的消息,急得他焦急上火,顾不得天色已晚决定立即求见元,人虽然见到了,但沟通的情况却很不理想,他眼前依然浮动着那一幕幕场景:
“元,我强烈反对去轰炸纽约,特别是反对轰炸那些著名建筑物。”
“为什么?”
“这只会激起美国人的滔天怒火,对战争没有帮助,而且会伤及平民……”
“这句话您应该对罗斯福和丘吉尔去讲:他们从英国出的战略轰炸会激起德意志人民的滔天怒火,对战争没有帮助,而且会伤及平民。”
“轰炸现在不是大大减少了么?”
“是嘛……”元冷笑一声,“我可不觉得那是因为罗斯福或丘吉尔良心现而决定中止,那是因为空军防空得力再加上我们遏制了英美的海上运输,迫使他们减少了这种行为——亚尔不照样在挨炸么?”
“但这样一来,恼羞成怒的英美会重新对我们展开大轰炸,长期来看得不偿失。”
“我已反复说过了,但现在愿意再强调一次!”霍夫曼颇有些不耐烦地说道,“遏制敌人不能取决于他们的愚蠢、失误或良心现,必须有充分的应对与反制手法,如果他们有能力长期维持轰炸,我不介意奉陪到底。”
“但……但这似乎没有骑士精神。”
霍夫曼嗤笑起来:“我亲爱的海军元帅,这是事关德意志命运的总体战、是你死我活的世界大战,您居然还有过去骑士战争那一套腐朽思想?”
“我……”听到这个回答,雷德尔知道已不用再就今后的海军人事和策略问题继续咨询下去了,在元眼里,自己大概就像李斯特元帅那样,属于过时且不识时务的一类人了吧。
他惆怅地离开了总理府,霍夫曼虽然热情地与他握手道别,但海军元帅知道这个地方今后他不会再来了……
凌晨两点半,养精蓄锐完毕的所有飞行员都聚集在甲板,等待最后的出击命令。
“今天,我们去轰炸纽约——这个美国精神的象征、这个大资本家的顽固堡垒,用实际行动来告诉他们,我们不仅有实力将炸弹投到珍珠港,还有实力将炸弹投到美国本土!这是对自高自大的美国人的有力还击!是对他们肆意投掷炸弹屠杀我国平民的最好报复。必须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以血还血!”
“请各位飞行员注意安全、保重自己,舰队将在6oo公里外等待你们平安归来!”
“万岁!”
“板载!”
“出!炸平纽约!”
“炸平纽约!”
凌晨3:4o,庞大的机群腾空而起向西飞去,草鹿龙之介抽调了全部攻击机,就连机腹下都挂着一枚25o公斤重的炸弹,整支舰队最后只留了32架直掩机。
3:45,机动舰队再一次调头向东疾驰,所有人都在焦急地等待战果。
5月1日,凌晨5点缺1o分,整个纽约依然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在长岛雷达站担任战备执勤的一等兵汤米猛然现屏幕上出现一片雪花,他以为自己看花了眼,仔细揉了揉眼睛,现那片雪花还在,似乎还往前移动了一些。
“长官,有情况!”他当即大呼起来。
“又什么事?”军士长詹姆斯端着咖啡杯从后面慢慢踱步过来,这两天他可没少听汤米的大呼小叫,自从三国轴心海军舰队叫嚣要轰炸美国本土后,他几乎每天、每个时段都能听到这样的大呼小叫,汤米的嗓门无疑是最大的,这个纽约州立大学物理系三年级学生是几个月前决心暂时中断学业加入6军的,算是难得的技术人员,后来就被分配到了雷达站,很有激情——换而言之就是经常闹笑话。
“雷达显示有一批飞机向我们飞来,度34o公里/小时,方向275度,距离……距离大约还有6o公里。”
“6o公里?”詹姆斯皱起眉头,“你之前睡着了?为什么距离这么近才报告?”
“不,我没有,我刚刚才现,他们是突然间跳出来的。”
“设备出了问题?”
汤米盯着看了好一会:“不像,光点没减少而且一直在移动?”
“不是我们的飞机?前两天你们也是这样大呼小叫。”詹姆斯说这句话是有依据的,前段时间为支援巴拿马作战,6航、海航从东海岸抽调了大量兵力,结果这批新兵蛋子此起彼伏地报告“现敌机”,最后全被证明是自己人。
“应该……不是。”汤米歪着头认真回答道,“先,我们的飞机不可能从海上来;其次,现在天还黑着,6航也好、海航也好,几乎就没见过夜里调动飞机;最后……”
不用他说最后了,反应过来的詹姆斯军士长已在心急火燎地拨打电话:“给我接城防司令部值班室!什么,现在是夜里?见鬼,我当然知道是夜里,德国鬼子和日本鬼子的飞机就要来了,你怕不怕?真的,不骗你!这不是误报!他妈-的,要我说多少次你们才相信这不是误报!”
电话好不容易接通了,那头是睡眼惺忪的值班参谋接的电话——实在也不能怪他们,这段时间大家的弦都绷得太紧,已到了临界点。说了没两句,对方瞌睡完全醒了,整个人吓傻了且不知所措。
“笨蛋,赶紧给我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