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贝利亚说完,斯大林长长地松口气,他现在最怕就是赫鲁晓夫、朱可夫、华西列夫斯基几人联合起来搞“**集团”,这样内有政治-局委员为政治靠山,外有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两个军头,声势就太大了。要清洗他们很容易,只要现在他动动嘴,不到半小时内务部就能把人都抓起来,可抓起来以后怎么办?再像以前那样清洗掉?那是会出大乱子的。
清洗赫鲁晓夫没什么问题,一个前乌克兰第一书记而已,资格也够不上“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但朱可夫和华西列夫斯基却不能轻动,他找不出可以替代这两人的将领来了。他清楚地知道朱可夫在这批方面军司令员中威望很高,特别是南线那几个刺头——瓦图京、叶廖缅科和罗科索夫斯基,其他谁也不服,就只服朱可夫。如果他们一听朱可夫被捕后自乱阵脚怎么办?要是这三个南线方面军也仿效布良斯克方面军一样投敌,党和国家就真完蛋了。
华西列夫斯基也不能轻动,他后面还站着老元帅沙波什尼科夫呢,动了前者会让虽然隐退、但部属一大堆的沙波什尼科夫怎么想?
他微笑着问道:“康斯坦丁同志既然有这么清晰的思路,为什么不在我面前阐述呢?我看讲得不错嘛。”
“这个……”贝利亚犹豫了一下,最后决定还是实话实话,适当再为朱可夫美化一些,“他表示,因为布良斯克方面军投敌叛变,最近不宜公开讨论这个话题,要给斯大林同志留一点思考的余地,不要逼迫他,全党和全军还等着总书记确定最后方向。他说总参谋部只会从军事角度看问题,总书记站得高、看得远,善于从全局和战略的高度思考问题,善于围绕人民的根本和长远利益进行决策……”
“后面半句是你加上去的吧?”
贝利亚咬了咬牙:“朱可夫同志没这个原话,但意思是差不多的,而且也没发现他和其他人串联的踪迹。”
“华西列夫斯基同志求见,说有紧急军情汇报。”
“请他进来。”斯大林叹了口气。
“今天清晨,敌军在北起米丘林斯克、南至米哈伊若夫卡一线发起了猛烈进攻,这次是以一线平推、扇形展开的方式进行进攻,截止目前,德军已冲破我军中路防线30-40公里,总参谋部认为,我们无力在这条连续战线上进行守卫,为避免损失有生力量,请求总书记同意部队撤退。”
这也是斯大林认为离不开朱可夫的原因:城堡战役结束后,朱可夫认为德军在城堡战役结束后会有一段空档期用于补给和调度,当初朱可夫估计的是300公里进攻线与2周左右的休整期,事实证明他的判断都是非常准确的,德军攻势在280公里处停了下来,然后休整用了18天。
红军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拼命调度与补给。
唯一有所出入的是,大本营认为这一次进攻依然是钳形攻势的如法炮制,却没料到德军会在如此宽大的正面上打出一线平推战术。
“我们还能退到哪里?”斯大林平静地问道。
“中央防线再往后撤退300公里。”
“然后敌人休整几天,在8月份再来一次?”斯大林的语气十分恼火,“8月完了还有9月,9月完了有10月,我们一直退到西伯利亚去么?”
华西列夫斯基不慌不忙地说道:“如果把列宁格勒方向的兵力抽调回来,可以从莫斯科和斯大林格勒两个方向发动钳形攻势,但前提是建立在继续引诱敌人进攻的基础上。”
“如果我们轻而易举地撤退,德国人还会上当么?”华西列夫斯基犹豫了一下,最后坦然说道,“所以我们认为需要作出一些牺牲,显示我们是仓皇撤退的模样,部分部队装备和物资将予以抛弃,一些群众可能暂时不得不生活在敌占区……”
“敌占区么……”斯大林脑筋转得很快,一下子就联想到刚才那200万的方案上来,马上说道:“刚才贝利亚同志向我提了一个建议。”
贝利亚暗暗叫苦,这明明是总书记自己想出来的点子,转眼间就变成了自己的“建议”,当着华西列夫斯基的面他还不敢否认,只好一五一十地将意见重新阐述了一遍,
华西列夫斯基一愣,踌躇地说道:“这在军事是完全可行的,在政治上会不会影响党和总书记的声誉?”
“今天晚上就召开政治-局紧急会议讨论这个策略,如果大多数同志赞同的话,我们可以尝试一下。”斯大林又走到地图前,“不管你们怎么撤退,你们必须给后方留有足够的转移时间,不能让有计划的转移真的变成溃退和溃逃……”
华西列夫斯基回到总参谋部的时候,又是2个小时过去了,给方面报告上来的情况已大大恶化:深处对峙第一线的巴拉绍夫落入德军之手,留守的2个师6000余人投降;其余方面德军正依仗装甲力量进行猛烈攻击,没有可以依靠的连续阵线,也根本无法阻挡如潮水一般用来的德军进攻部队,红军像被撵鸭子一样从防线上被人推出去,偶尔有几支部队找到了可以暂时防御的狭小地块,也很快被随后涌进的德国步兵包围,一个又一个小型包围圈飞快形成然后迅速消融。
他把意见向朱可夫已传达,后者愣住了,半天后才问:“这是斯大林同志的意思?”
“是贝利亚同志的建议,但我感觉出自于是斯大林同志的暗示。”
“我们什么时候能反击呢?”
“至少还要再放30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