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落盯着门上随风摇拽的红灯笼,如枯竭的树叶,要迎风掉落一般。只觉心下一沉,一涌,别无其它。
“小梅,去把那个摘下来吧。”挂着没有也用,他已然已经进了新房。
小梅顺着依落手指的地方看去,道:“是,娘娘。”
众人心知依落心情不好,大家也都没有打扰,各自退了去。
午膳间,依落也无心思,如此便混吃了一点,便又是一通胡乱睡去。
睡得迷糊间,依落鼻端闻到一股熟悉味道,似薰衣草花香,清香淡雅。
手也让一张熟悉的手掌握住,继而睁开双眸,手轻轻的从大掌里移出。
依落的举动让南宫冥绝双眸一垂,正想开口问就听见依落说:“昨天晚上你去哪里了?刘晚晴的守宫砂为什么会没有了?”
面对依落的质问南宫冥绝眉心深拧,心中蔓延着害怕,自责。他不知道该怎么说,所有他选择沉默不语。
不说话就代表默认,默认他昨天晚上与刘晚晴有了夫妻之实,他默认了。依落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成两瓣了,她甚至都能听到心在破碎那一刹那‘撕,撕’的声音。
“我在等你解释,我从上午都在等你。想不到等来是这么一个答案。”依落忽然叹息道。她好失望,他就是说一句‘我没有’骗骗她也是可以的呀!但是他没有,他默认了,默认了。
“落儿。”良久,南宫冥绝才微微沉呤道。
南宫冥绝伸出手去欲环抱依落,却让依落出手挡了,身子也移动了一些。
“我们成亲的时候,你连房门都不曾踏进。如今你和刘晚晴成亲你不但走进了新房,而且还破刘晚晴的守宫砂。”依落瞧了一眼南宫冥绝,绝望的摇摇头。她该如何,难道要她接受嘛,不,她不接受。
眼前的人儿,眸中透着很深的疏离感,让他心狠狠的一撞,沉垂的眸子,猛然一暗。
“落儿…”南宫冥绝一声一声轻唤,但依落终究没有应他一声。
他一定要弄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是去了新房与刘晚晴喝了交杯酒,但后面的和事情他不记得。第二天醒来,他就穿着裹衣躺在新房里的床上,白色的锦帕上一摊红艳的处子血告诉他昨天晚上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内敛如他,冷静如他,在那一刻真的慌了,他甚至都没有在房间里多待一秒。他……
“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依落声音平淡不起波澜。然她心中却早已如被樊梨花施了翻山倒海的法术一般,巨大的浪花如一把利剑穿透她的心!
南宫冥绝的思绪让依落打断了。不过,依落的话儿,却足足让僵住了身子,手都不知道往何处放。
心也越来越沉,往日和落儿无关系的时候,落儿也会赶他走,但那也是要和他闹腾一番,哪里像如今这般面无表情。
南宫冥绝脚下移动不了半步,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因为连他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他又要如何解释呢!南宫冥绝不走,也不言语,埋首静坐在一旁。
依落眼眸微睁目光落在他身子,久久不能移开。
你怎么不解释?只要你解释,我就会相信你。只要你解释了,是什么后果我都承受,你为什么不解释?我喊你走,你就沉默不语,难道你不知道这样更伤我心嘛。
清水园是安静的,碧柏殿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气死本宫了,简直是气死本宫了。”刘晚清嘴里说着,两条腿也不闲着,在屋里转着圈圈。
一侧的丫鬟大气都不敢出,生怕惹的她们主子气的更凶,到时候遭殃的还是她们。
“那个下堂妇居然威胁本宫,还把金印拽在手里不放,简直是气死本宫了。”刘晚清随手拿起茶杯吃茶一口,“哎呦”刘晚清叫了一声,“是那个不长眼的死丫头把茶水弄这么烫?想烫死本宫啊?”
“奴婢该死。”刘晚清带来的陪嫁丫鬟赶忙认错,而韩王府的本家丫鬟一样如是。
陪嫁丫鬟是被刘晚清打怕了得,而府中的本家丫鬟个个都精灵的紧。
“都滚下去自打十耳光。”刘晚清气的胸口起伏不定的。
“谢王妃娘娘。”陪嫁丫鬟赶紧道谢,毕竟这时要是搁在刘府,就不止十个耳光了。
本家丫鬟不服气,也只得咬牙打下去。但是本家丫鬟何时受过这等待遇,自然心中都对新王妃是怨恨的。不过,好在是没有当着新王妃的面打,本家丫鬟打自己的时候也没下太重的手。
正殿里就剩下发疯的刘晚清和一旁低着头的彩衣。
“彩衣,明ri你去刘府找几个暗卫过来。本宫明天要硬抢,等金印到手,本宫要废了那个下贱蹄子。”
刘晚清嗓门越发的大,仿佛这就是她刘府。
但彩衣是奴婢,她能在刘晚清身边待了这么多年,而不被打,自然是有她的生存计谋。
“娘娘,你先消消气。你若是再这么发火下去伤了身子怎么值得?在说娘娘若是继续发火下去,若是让回来的王爷碰见了怎可好?”彩衣旁敲侧击劝道。但就算她有点小聪明,却依然改不了一副哈巴狗的模样。
“连王妃娘娘贴身丫鬟都懂的道理,王妃娘娘自己却不懂?”夏竹丝走进来讽叽道。夏竹丝她本来是想找她哥的,只是人还没有走到碧柏殿的书房就听见刘晚清在大声嚷嚷。
她不想自己的计划被打乱,于是支开了在场侍卫和仆人冒险进入。虽是冒险,但她猜冥绝大哥现在一定不在碧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