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强行过河的人,应该是景亲王府的人吧?”北堂识进站于洛河旁,看着一群平民打扮模样的男子,手持长剑,寻了各种方法去渡河,却不知道能否安然无恙。
自从上一次,公冶文为寻找宫云乔将洛河冰面强行打开以后,这河面的情况就相当不稳当,如若强行渡河,也必有忧命之忧。
显然,公冶文是不太在乎这些的。
“京城那边,景亲王一副对于宫家爱理不理的样子,又似乎是对五小姐的事情只是表面上的关怀,已经抛到了脑后,这暗里却大张旗鼓的派着人来追踪。”耿易仲冷笑着,“北堂大人,这算是表里不一吗?”
公冶文又不在场,站于北堂识进的身边除了耿易仲,只有北堂一扬,许多话都可以大大方方的说出来。
“可能吧。”北堂识进叹了口气,“只望她平平安安的就好。”
北堂一扬听着北堂识进的话,云里雾中,他可是亲眼看到泡得面目无非的宫云乔,被从冰冷的洛河中打捞了出来。
人已死去,何来平安,又如何会不平安?
“北堂兄对五小姐倒是用情不浅。”北堂一扬苦笑着,“可惜呀,家中长辈却都认为,北堂兄与五小姐是无缘无份的。”
人都死了,哪里还能来得了缘份?北堂识进只是勾了勾唇角,挤出一抹极为难看的笑容来。
估计着,宫启是早早的就站在圣上那一边,冷眼瞧着几大家族被狠狠的打击,所以才迟迟不肯将宫云乔嫁出去,但最后选择了北堂一扬的关系,恐怕也是因为他只负责工程,算是远离朝政,又因做事严谨深得圣上器重的缘故吧?
如此说来,岂不是因为他在京做事,才惹得宫启不痛快?只不过,现在去想缘故已然来不及了,事过境迁,宫云乔更不可以回来。
“对了,北宫大人,听说,前几天韩家也有人渡了河?”耿易仲可真的是自来熟。
面前的两个大人都是面冷心不热的人,但是他却热情的频频相问,也惹得北堂一扬不好故意板着脸冷落。
“是啊,说是为了替北堂兄打前锋,去查案子。”北堂一扬一想到韩家的说词,便冷笑不已。
北堂识进何时需要用人来替他打前锋,这任何事情几乎都是由着他自己亲自来做,从不假他人之手,这抢功的说词,也应该说得更漂亮一点儿,才能让人信服啊。
耿易仲微微点了个头,估计着,这韩家人极有可能会与离开的宫云乔碰到一处,真不知道,韩家人会不会被愤恨的宫云乔,给恶整一番。
那一边,似有些事情,请着北堂一扬过去。
北堂一扬便请着两位随意,他匆匆往工程的方向而去。
没有了北堂一扬,他们倒是更自在些。
“她,就是从这里掉下去的?”北堂识进向前走了一步,看着那结冰的冰面,品不出什么心肠来。
耿易仲跟在北堂识进的身后,倒也很小心的照顾着北堂识进,可不希望武艺不精的北堂识进再也掉进去,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这传到京城中恐怕会有各种版本的说法流传。
这其中,必然是与宫云乔会有关系的。
“是啊,五小姐的计划不是这般,但没有想到,这岸边土质松软,压了那么多石料早早就支撑不住,再加上石料竟然没有挡好,都落到了河里。”耿易仲指着河面道,“硬是把那里砸出个大冰坑来。”
宫云乔就掉到了那里面是吗?一定很冷。北堂识进看着那冰面,轻轻苦笑着。
他必然是事事以家族之事为先,却发现家中的事情与朝政相关时,根本就不是他能左右的。当他想要以宫云乔为选时,却暗中发现宫云乔有了想要离开京城的打算。
权衡之下,他除了选择无视,别无他法了。
“这一次,五小姐对大人必然心存感激。”耿易仲再一次鼓动北堂识进,“不如大人,就申请于外任职吧,寻到五小姐,你们……”
北堂识进伸出手来,打断了耿易仲的话,“你没有看到吗?景亲王根本不相信五小姐已死,否则,也不会接连派人过河探访,一旦他将五小姐抓回来,最后只会做一件事情,就是杀了她以泄愤。”
这倒是,耿易仲怎么瞧着,公冶文那张极美的面皮下,都没藏什么好心。他摸了摸
自己的脸,倒是感慨着,这上天真的是给了公冶文一副好皮囊啊。
“我现在,只是想着她可以逃得远远的,去南启也好,去西金也行,只要不被公冶文抓住,就可以过得非常好。”北堂识进对宫云乔是充满着信心,认为她在离开了北辰后,会过得十分幸福。
耿易仲轻轻摇头,对于北堂识进的退让不置可否,但也知道北堂识进说的对,事已至此,宫云乔还是能有多远,就走多远吧。
“北堂兄可是打算现在渡河?”北堂一扬又走回到北堂识进的身边,“工人准备到对面作业,可以带着北堂兄一齐过去。”
耿易仲瞧着北堂识进,不知他的想法。
“不急,既然韩家这么想办事,就交给他们吧。”北堂识进突的说道,“我正好也赏赏洛河之景。”
这似乎是与平时的北堂识进完全不同,北堂一扬全然不解,但是耿易仲却是了然如胸。
北堂识进也会用点小心思,真不容易。
他们的心里清楚,宫云乔的心机远不如表面看起来的那么浅,既然韩家送上了门,一旦被宫云乔碰到,必然会受到一番折腾,让韩家吃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