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她与北堂识进,也算是冤家吗?
“可否请小姐,喝杯茶?”北堂识进向宫云乔笑时,宫云乔却觉得北堂识进已是疲惫得身心倦怠了
回到京城以后,北堂识进就没有休息过,处理着一桩桩的案子,接受小小的派遣,他还要抽空去向圣上请求婚旨,快要撑到极限了吧?
宫云乔刚想要应着,她身边的侍卫立即就挡在了他们之间。
“好!”宫云乔才不管公冶文究竟派了多少人跟着她,只要她愿意,可以与任何人坐下来谈心。
宫云乔跟着北堂识进前往不远处的茶坊,那是他们惟一一次可以安安静静坐下来饮茶的地方,这一晃尚不足一年,却已有恍若隔世的感觉了。
这茶坊虽大,但是立着这么多侍卫,也没有办法再继续做生意,所以他们都守在了茶坊门前,也不见得就会让这店里的生意有多好。
“耿公子。”宫云乔对于见到耿易仲是丝毫都不意外,他跟在北堂识进的身边做事是人人都知情的,他也曾多次说要离开最后都没有施行,无非是觉得北堂识进始终都处于危险之中。
在明处的危险,则是宫云乔带来的。
“五小姐,快坐,不要浪费了好茶。”耿易仲向宫云乔笑道,一副嗜茶如命的样子。
宫云乔知道耿易仲应该是保护未带一名家丁的北堂识进,令她越发得认为,北堂识进的日子不是很好过。
宫云乔端着茶杯,品着涩涩的茶水,还要摆出高深莫测的神情,太为难她了。
“大人现在做的事情,可以停下来了。”宫云乔对北堂识进是直言不讳,“我爹已经答应不再左右摇晃,您也不要再让北堂家为难了。”
宫云乔所提之事,当然是北堂识进请婚一事。
耿易仲苦恼的笑着,“你这不是明摆着拒绝了北堂大人吗?要知道,北堂大人下定决心,说服家里有多么的艰难。”
她当然知道,所以才不能让北堂识进再继续。
“耿公子还是好好喝茶吧。”宫云乔恼火的为耿易仲满了一杯茶水,警告着她,“品茶不也应该专心吗?”
耿易仲讪讪一笑,不再插话。
“这么说,你可是要嫁了?”北堂识进的面色一沉,又慢慢扬起苦涩的笑容来。
他分明就知道自己所做一切,皆是无妄。
圣上不可能答应他的请婚要求,就算是没有明着让他自省,但也让他忙得没有空暇去想念这些。
族中虽然对他的作为并不反对,也绝对不是赞同的,惟一受到莫大压力的人就是他的亲娘,以及永远共进退的亲手足。
最后,还是无用功。
“谁说我要嫁了?”宫云乔似笑非笑的端着茶杯,置于唇似,挑眉道。
宫云乔的一句话令耿易仲错愕不已,耿易仲本是打算不听不闻,却一时间没有忍住,惊讶的反问道,“怎么?小姐是想要逃婚?”
真的是够了,北堂识进是怎么忍受耿易仲?
“耿公子。”宫云乔低音喝道,“隔墙有耳,可好?”
耿易仲尴尬一笑,便端着茶杯坐到了另一桌去。
“我帮你。”北堂识进略一沉思,在瞧着宫云乔与耿易仲斗嘴时,便说了这么一句。
宫云乔望着北堂识进,轻轻的摇了摇头,“不,你现在的处境很为难,不要让景亲王挑出任何毛病来。”
“我回来以后就打听过,韩琉到底用了什么法子,给你设下陷阱,虽然人人都是支吾不全,但是我也能猜个大概。”宫云乔认真的看向北堂识进,“但凡是王爷想要对付的人,从来就不会失手,这一次是有耿公子相助,下一次未必会好运了。”
更重要的是,她当时让留于京城的族人帮忙周旋,以后,却无法保北堂识进万全。
“我明白。”北堂识进伸出手来,轻轻握住宫云乔的手指,整个人压抑得已是说不出话来。
宫云乔更是无从安慰,她分明就知道北堂识进尽了最大的努力,依然没有办法让她逃离与公冶文的婚约,这样的挫败令北堂识进很难堪吧。
即使知道不会成功,却从未放弃。”宫云乔向北堂识进笑道,“我为能够拥有你这样的朋友,感到很荣幸。”
只是朋友,对吗?
北堂识进望着宫云乔的双眼时,慢慢的点了个头,他不曾因为宫云乔的话而有太多的恼怒。
宫云乔对他的确没有所谓的“爱情”,他的“爱”更有退缩与观望在里面,不够纯粹,但是他们此时能够紧握着彼此的双手,就足够了,不是吗?
朋友,有的时候更重要。
“你要何时走,我帮你。”北堂识进低音对宫云乔说道,“耿公子也不打算于京城逗留,正好护送于你。”
耿易仲可谓是奇人异士,可驯河中大鱼,恐怕这陆地上也有野兽可供驱使吧。宫云乔的脑海中闪出这么个念头来,随即就对北堂识进笑道,“不急,我在等人。”
薛心说过,她的族人正在准备,一旦到达京城,就可以再次带着她离开。
她不希望北堂识进与此事再有牵扯,至于宫家,只能说是抱歉了。
她从不是圣人,可以护着人人万全,她只能保护好自己。
“咳!”耿易仲走过来咳了一声,提醒着北堂识进,“大人,时辰到了,应该出京了。”
宫云乔微微一愣,忽然笑道,“耿公子,可要留个联络的方式?”
北堂识进不在京城,那她离开之时,就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