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那就开始办正经事儿了,还好是划分有度,就先从最左边的那排开始看起吧,“行了,你去忙你的吧,有需要我会再找你的。 ”
“是!”小太监应了声,然后退出去。
走近细看,这一排陈列的恰好是亲王家眷的绣品,云卿仔细的查找,这一面没有她想看的,然后又绕到另一面,啪的一声,不小心将身后架子上的一件绣品碰落。
云卿俯下身子,将它捡起,细细一看,这不正是栾小蝶当初的绣品——百花争艳。云卿看着锦布上争相绽开的艳丽花朵,不禁一笑,看来她是早就存了这份心思了,只是,她最终想要的应该是一枝独秀吧,呵呵。
将栾小蝶的绣品放入列位,下面的名贴写着‘栾小蝶(蝶贵人)’这样的字,看来这标签也是随时更换的。往旁边一扫,果然见着了于婉秋的绣品,端详着那幅韵味丛生的牡丹花,云卿一直猜不透的便是她。
这列周围也有同届秀女的作品,怎么不见自己的?云卿四下寻找,真的是,悲哀了,连个名贴都没有!!
哎~~没见着终是有些落寞,怎么说这也是花了很多功夫绣的呢。
莫不是被弄丢了?!
算了,也没心思纠结在这样的问题上,云卿回去继续查找靳王妃的绣品,眼睛一顿,伸手拿起一件‘鸳鸯戏水’,这就是铭王妃绣的吗?果然是双面绣!不过走针的顺序有些不同,再看绣工,还有这鸳鸯的图案,作者该是个温柔贤惠的人,该不是会有如此心计才对。
云卿继续找着,终于在不远处见到了她要找的,就是靳王妃的绣品!是蝴蝶振翅的图案,不是双面绣,云卿抿唇,继续仔细的翻找,特别是反面,甚至纠结到一针一线,突然她眼睛一亮,果然不出所料!
云卿缓缓一笑,终于找到了,她猜想的没错,靳王妃的确会双面绣,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要刻意隐瞒,就是这不起眼而又独特的起、收针法,暴露了她!!
为了慎重起见,云卿还特意翻找了熹妃的绣品,果然,熹妃与靳王妃的走针顺序是相同的,而铭王妃则与她二人是相反的。
龙袍上用的走针顺序正是靳王妃擅用的!现在更可以确定,龙袍是被谁动了手脚。
云卿将这几件绣品收进袖中,原本她是不想带走的,可是夜长梦多,为了以防万一,还是放在自己身边儿比较妥当。
翌日早朝,云卿并没有当着众臣的面奏禀此事,而是下朝后,在御书房中先向岳帝讲明了她调查的结果。
岳帝也早已心中有数,只是现在又多了些实实在在的证据而已。
岳帝听完后,良久没有说话,云卿立在殿中静静的等候。
“丫头……”岳帝长叹一声。
云卿静静的听着。
“你挑这个时候说,是怕朕一时之间接受不了,或者下不了狠心,做不了决定吗?你觉得朕会徇私是吗?”
云卿淡淡一笑,语气轻柔,“皇上要如何徇私呢?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吗?”
岳帝沉沉的闭上眼睛,长叹着。
云卿静默不语,担心的看向他,忽然觉得岳帝苍老了不少,而且越发觉得他很孤独!即便他有再多的荣耀,再亮的光环,夜深人静之时,他仍旧是一个孤单寂寞的老人!
店内一阵安静,许久才响起他疲惫的声音,“丫头啊……”带着叹息,“朕的确是难做决断。”片刻停顿,语意中又恢复了往日的威仪,“可是朕却不得不当机立断!”
感觉岳帝的话,不如表面上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的意思,云卿暂时还猜不透,不过她却是听明白了一点,明日早朝,就是将真相公诸于众的时候了!
云卿莞尔,缓缓出言,“皇上,奴婢知道了。”
岳帝没有回应,只是轻轻的摆了摆手。
云卿看了李公公一眼,两人很有默契的悄悄退了出去,他们知道,岳帝需要独自一人清静清静。
太子自从被抓又被放后,或许受了太大的打击,让原本就胆小的他越发萎缩,整日将自己困在东宫,更是连早朝都上不得了,岳帝倒也默许了,只是这个早朝,岳帝是特别命人将太子招了来的。
云卿是按朝臣的礼度进入太和殿,与朝臣一起行朝礼。
众人都察觉事情有异,特别是欧阳靳,心里慌得很,可是众目癸癸之下,况且还在岳帝眼皮子底下,根本无计可施!
云卿按礼出列,奏禀岳帝,将案件的结果一五一十的说明。
朝臣皆屏息,太子洗清了嫌疑,由于证据确凿,靳王终于无从狡辩,瘫跪在大殿之上,“父皇!是儿臣一时糊涂!还望父皇开恩啊!”
岳帝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言。
这个时候,烈相也已是自身难保,女儿参与其中,即便他是不知情的,也定会受连累,何况他们早已同气连枝,万一岳帝一气之下来个株连九族的御命,他的老命也就不保了!因此他这时也只能是恭敬的低垂着头,静立着不敢多言,衣袖下的手微微发抖。
现在倒也不止烈相一人安静,文相居然没有火上浇油,不过他早已分析的透彻,岳帝是一定会办的,只是轻重而已,他没有必要在已知结果的情况下还来突刺,他只需要静观其变即可!
两大辅相都不做声,其他朝臣自然更没了声响。
倒是太子,终于洗清冤情,居然也激动地跪在地上,“太好了!终于还儿臣清白了啊!”而后却又哀怨的指向靳王,哽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