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他们都是在赌!欧阳凌在赌,欧阳夜也在赌!这战争又何尝不是一场赌局呢?就看谁能猜得中头牌,谁就是赢家!
那拓跋锐呢?这一局他该是输了吗?
今夜的回营依旧是全面戒备,没有任何松懈。他们是在时时刻刻关注着亘军的动向,士兵匆忙来报,“主帅!不好了!凌王的部队竟然没有赶去与夜王汇合,而是朝着咱们这里来了!”
拓跋锐犀利的眉宇间是一抹难以置信,“什么?!那究竟有多少兵马?”
“探的不清,该是只有一万玄铁军的。”通报的士兵如实说道。
“主帅!这凌王是疯了不成?!区区一万兵马,居然有胆想夜袭咱们?!”科沁骨一边是不解,一边是不屑。
科沁骨与拓跋锐自小便是情同手足的好兄弟,他更是拓跋锐的爱将!
拓跋锐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思考了片刻,然后问道,“夜王那边呢?可有什么动静?”
“回禀主帅,夜王那里很平静,不像是有异状。”士兵禀道。
拓跋锐蹙眉思量着,不知这凌王到底是何用意,即便是他的玄铁军真的战无不胜从未战败过,可是只有区区一万兵力,他这里可是实打实的十万兵马,“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回军虽是戒备森严,可也是仓皇迎战,气势上必会略输一筹。
安丘山在冷风凛凛的夜里显得格外阴森肃穆,独有天上的明月依旧皎洁,仿佛是在见证着即将开始的血雨腥风。
玄铁军盛势而来,两军交战便是厮杀的序幕,玄铁军虽然骁勇,可是敌方毕竟兵力庞大,一时间的确占不到任何优势,而且照这样的情形看下去,很有可能会越来越不利。
欧阳凌身骑黑风,穿梭在人潮中,手中的银枪在月光辉映下格外刺眼,泛着凌冽的杀气。
两军缠斗之际,回军后方来报,“主帅!不好了!夜王的兵马从后方袭来,还烧了我军的粮草!”
拓跋锐利眉一拧,还是失策了,没料到他们会有此默契!“传令下去,撤兵!”这一仗算是输了,再拼下去并不是没有胜利的希望,只是代价太大,还是留着兵力日后再做周旋!
拓跋锐勒马掉头,下令撤兵。
这次欧阳凌是不想轻易放过他的,机会难得,一定要一鼓作气生擒了拓跋锐!银枪一挥,喝令道,“追!”虽说穷寇莫追,只是错过了这次,依拓跋锐的机警,再难找到这样好的机会了……
这边战况激烈,宫里云卿也是坐立难安,如今的她正在窗前,仰视着明亮的月。分明是这样好的月色,却为何总有种难言的冷冽,今夜会不会发生什么?!
自从凌离京开始,她的心便一日比一日慌乱,她是担心的,而且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她没有办法让自己静下心来默默等他归来,她想要与他并肩奋战,想要第一时间知道他的情况,不想再苦苦等待让她揪心的战报!这样想着,云卿突然长叹一声,罢了,慕云卿终归是慕云卿!随后她理好衣衫,去了华阳殿。
此时岳帝已经睡下,李公公在殿外,看见云卿这么晚了还来这里,不禁有些纳闷,“今儿个不当值,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皇上刚睡下。”
云卿涩涩一笑,她也是着急了些,只不过实在是等不下去了,“公公歇着吧,奴婢今儿个就在殿外候着了,明儿一早有事儿求见皇上。”她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了,事到如今,她也再顾不得岳帝会如何猜想她与凌之间的关系,也顾不得外人的目光了,此时的她,脑袋里有的就只是他的安危。
李公公想要说什么,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点了点头,然后离了去。
云卿看了看华阳殿里,里面没有灯火,只有漆黑一片,她也在这漆黑里,再看看天空中仍旧明亮的月,只有那月,永远那么亮。
屈身在殿外坐了下来,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夜是冷的,风也是冷的,可是心里却燃着熊熊烈火,仿佛能驱散一切的寒冷。
黎明破晓时,李公公带着宫人来了,云卿依依的靠在门柱上,竟是一夜未睡。
这个时候是该叫起了,云卿起身,竟有些微晕眩,许是坐的久了,腿也有些麻。
李公公轻轻的将门推开,云卿随着他一道进了去。
昨夜岳帝竟遣退了值夜的婢女,此时李公公慢慢走近明黄的帐幔,轻言细语,“皇上~~该起了~~”
帐幔里有了些微响动,岳帝轻嗯了声。
云卿上前将帐幔拉开挂好。
岳帝起身,看了眼立在床边的云卿,先是一愣,然后竟笑开了,“丫头怎么来了。”他知道昨夜不该是云卿值夜的。
见到岳帝起身了,宫人们赶紧伺候更衣、梳洗。
云卿缓缓跪在岳帝脚边,眼神坚定的看向岳帝,“皇上,奴婢有一事想请皇上恩准。”
岳帝看着她,声音却是平和的,“说吧。”
“皇上,前方战事吃紧,臣想请求皇上恩准臣带兵增援。”云卿这次换了对自己的称呼,就像上次应下太子一案时一样。
岳帝挑眉,眼中却隐含着狡黠,“凌王刚到,战事应该会有好的转机,何须再次增援?”
“臣是想,凌王的兵马人数毕竟不多,若想给对方一个重击,何不一次性将对方攻垮,再一次增派兵马,一定出乎敌军意料,攻其不备,对我军百利而无一害!”云卿顿了顿,继续说道,“现今我亘古有能的将帅也都在外征战,若要再次派兵实也没有合适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