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继续道,“这一刻,回疆王请不要将在下看作圣女,只当在下是一个平平凡凡的百姓就好。站在百姓的立场,安居乐业才是最幸福的生活。”
拓跋达雄点头赞同。
云卿继续说道,“不可否认现在回疆国力昌盛,兵力也是空前强大,回疆王更是雄心壮志想要开疆辟土。”
拓跋达雄再次赞同,对于她的见地,他露出欣赏之色。
“可是这些,对百姓的生活一点儿帮助都没有,甚至破坏了他们原本该有的平静。况且回军对上亘军,输赢还难测。”云卿淡然抬眼,一语道破利弊。
稍一顿,云卿继续说道,“好吧,假设回军得以取胜,然后呢?亘军会善罢甘休吗?亘古王朝千百年基业会消失在弹指一瞬间?”答案肯定,“绝不可能!”
拓跋达雄暗自斟酌。
云卿定定继续,“这样长久下去,取胜付出的必定是血的代价,这样的代价,回疆王认为值得吗?”
拓跋达雄一愣,没料想她能将现在的局势分析的如此透彻,她的这番话不无道理,况且,现在他们回疆的圣女既然是从亘军中寻回的,是不是冥冥中神明也在暗示着什么?
云卿语毕,众人都未接话,自有心事。
帐内又是一阵寂静,许久,拓跋达雄才微叹一声,道,“好,本王就暂且退兵,我回疆与亘古就暂且井水不犯河水!”
云卿微微一笑,她该庆幸的是,拓跋达雄是一位明君,只有明君才会在乎百姓疾苦,也只有明君才能真正听得进谏言。
欧阳凌起身,“好!希望回疆王说到做到,本王告辞了!”
对于拓跋达雄的让步,他也舒然。
拓跋达雄扬手示意,“凌王走好。”而后又看了云卿一眼,微一点头。
云卿也点头示意,而后与欧阳凌一起离开了。
二人前脚刚走,就是士兵进帐奏禀,“主帅,一直驻扎观望的夏侯军,先是整装待发,此刻似乎又平静下来了。”
拓跋锐看向拓跋达雄,“父王,看样子谈和是对的。”
拓跋达雄点头,“若执意开战,夏侯军就该表明立场了。”
“倘若猜得不错,他们一定会站在亘军一方,对我们大大不利。”
“只是,为何会在刚才蠢蠢欲动?”拓跋达雄想不明白。
****夏侯军营****
卫近站在一旁,当中一人正襟危坐。
这人,正是夏侯雪!
方才士兵来报,说云卿和欧阳凌顺利离开回营,夏侯雪这才下令停止出兵。
就在前些日子,卫近探知慕云卿来了前线,立刻传信与夏侯雪。本想夏侯雪这次因着她定会决定出兵支援亘古,没料想夏侯雪居然亲自来了!
在得知云卿和凌王进了回营久没出来时,还要亲自带兵攻打回军。
卫近是怎么劝都劝不住,还好现在一切都解决了。
“圣上,刚才探子也说这次回军和亘古顺利言和,我们该要撤兵回城了。”
夏侯雪叹了口气,“对,传令下去,即刻回城。”回去还要听那帮老臣的唠叨!
他心里是不舍的,急巴巴的赶来,不过就是担心云卿的安危,现在与她相距并不远,要见面也并不难,只可惜……唉……
****亘军营地****
众人看到他们安然回到营中,才松了一口气。
带回的算是好消息,和谈成功,回军愿意主动撤兵,边境可以再度恢复安宁。
两人很有默契,都未提及巫族及圣女一事。
拓跋达雄果然是雷厉风行之人,当日便撤军了。
亘军也定在明日一早撤离。
夜里,云卿帐中的烛火仍旧亮着,帐内却空无一人。
欧阳凌扑了空,稍作思量,便向着那日他吹箫的小空地走去。
果然远远看到树下倚坐倩影。
欧阳凌慢慢踱步靠近。
云卿听到越来越清晰的脚步声,那双藏蓝色走锦云暗纹锦靴停在她身前。缓缓抬头,玄色锦衫,高挑的身型。
欧阳凌并没有看她,而是手握玉箫,徐徐悠扬的箫音缠绕在身边。
云卿阖上双眼,将头仰靠在树干上,静静的聆听,箫音时而澄澈柔缓,时而激荡高扬,却是最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
良久,箫音不断,云卿的心已经澄明,幽幽张开双眼,却见他神情儿复杂的看着她。
云卿对他展露笑颜,徐徐开口,“你是不是有话想问我?”
箫声顿止,欧阳凌淡淡一笑,摇摇头。
他答应过她,不会问,他不过是在等她主动开口罢了。
云卿轻笑着,掏出颈间的项坠,有些出神的看着,幽幽道,“还记得在酌清行宫的那条血蛇吗?”
欧阳凌缓步走到树边,也屈身坐下来,靠在树干上,略一思量,点点头。
云卿将项坠递给欧阳凌看。
欧阳凌看着里面张狂的一抹血红,心里讶然,难道是……
“就是那条蛇,它现在就在这项坠中。”云卿看出他已猜到,给出肯定的答案。
之后便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如实说给欧阳凌听。
欧阳凌吃惊的看着那已经变得晶莹剔透的项坠,原本只是最最普通的一颗石头,又或者说,他本就觉得它特别,才买下来赠与她的,没料想竟会发生如此离奇的一幕,难道……这是冥冥中早就安排好的吗?它始终都是属于她的吧……
江湖上争相抢夺的宝物,居然就在眼皮子底下却不得知。
又或者说,这东西,只有遇着云卿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