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看看相互对视的二人,心想着,如果可以抛开一切,他们该会是很好的朋友吧。
云卿出言打破了沉默,“师兄偷溜出宫,该不是想来师傅这里讨茶喝了?”
夏侯雪唇角仍旧是媚人的弧度,妖孽的很,“说白了,还是最想念云卿沏的茶,也不知道今夜能不能喝的上。”
云卿浅笑着,刚要应承,欧阳凌便拉起云卿的手,一边淡笑着说道,“我也想喝。”
他这是在宣誓主权吗?夏侯雪盯着他握着她的手许久,莞尔一笑,心想,云卿没有拒绝,而且方才也明明见着两人相拥在一起,不禁一阵心痛。夏侯雪呀夏侯雪,事实都已经摆在眼前了,你还在期待什么?!这便是云卿的选择!她没有选择你,而是选了对面这个男人,你还能怎么办?!她的心在别人身上,永远都不会属于你了,想着,笑的有些苍凉。
云卿看了欧阳凌一眼,看到他眼中的狡黠,她瘪瘪嘴,不过还是依了他,没有缩回手,方才就已经做了决定的,她要好好的面对他,面对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再逃避,不再犹豫。于是,她浅浅一笑,回握了握他的手,“好~~能为二位明主沏茶,是小女子的荣幸!”
夏侯雪邪肆一笑,“哈哈哈……那还等什么,走吧。”说着率先转身,将紧紧执手的两人抛在身后,脸上却是掩饰不住的悲凉。
欧阳凌很满意她的回应,趁着夏侯雪先走一步,他在她额上印了一个轻轻的吻。
此刻云卿这么乖顺,气氛这么美好,他还真是膈应夏侯雪这不合时宜的出现,打扰了他们的美丽时光。
云卿害羞的一笑,看看走远的夏侯雪,再嗔怪的瞪了欧阳凌一眼,“再不走,等会儿没你喝的。”
欧阳凌笑着牵着她的手,两人一起走着。
云卿自后面看着夏侯雪孤绝的身影,心里不禁有些难过,她一直都知道夏侯雪对她的情意,只是她没有办法给与回应。今天又这样明明白白的显露她与欧阳凌的关系,对他的伤害该是很大了,只是她已经伤害了夏侯雪,她不想再因为自己的犹豫不决而伤害了欧阳凌!
眼神不觉的漂到两人相握的手上,她的手被他包裹着,显得格外小巧,而他的手,指节分明,修长好看,握着她时温暖又有力,就是有种安定人心的作用。看着看着,云卿嘴边溢上了温柔的笑。
三人在主院儿的石桌前坐好,沏茶的用具桌上就有,云卿自顾自的冲洗着茶具。
待水煮沸,云卿冲上第一泡,斟茶之际,就听远远的南宫雨来了,“你们自己喝茶,也不叫我呀。”
欧阳凌抬了他一眼,“你不是去睡了?”
“恐是闻着茶香,又醒了吧。”夏侯雪笑道。
南宫雨灿灿一笑,坐下来,对着夏侯雪一拱手,“在下南宫雨。”两人自是见过面的,那日在北疆边境,还是南宫雨将他救醒的,只是南宫雨知道夏侯雪的身份,夏侯雪却不知道南宫雨的名字和身份。
南宫雨豪气的自我介绍,毫无拘谨排斥之意,想必也是有大气度之人。
夏侯雪也拱了拱手,“多谢那日南宫兄相救,算起来,我的命,还是南宫兄救回来的。”
南宫雨笑道,“好说好说,要真算起来,可不是我的功劳,而是云卿呢!”
云卿一边斟茶,一边笑道,“哎~~我也不敢鞠躬,那是师傅的药好!”
“哈哈哈……兜了一圈了……”夏侯雪笑着摇摇头。
三人就这样笑谈了一夜,直到黎明来临。
该是早朝的时辰了,夏侯雪也不得不离开。
这一夜,放下各自的身份,他们的确成为了最知心的朋友!这是一种多么复杂而微妙的情谊!只是不知道,日后还能有几个这样的夜呢?!
待夏侯雪离开,云卿三人也无倦意,便没再休息,而是直接去了赋雅斋。
昨夜救下的那名女孩,今日该是醒了。
这次进赋雅斋走的是后门,张升见云卿三人来了,便道,“来的正巧,人刚醒。”
云卿点点头,“好~~我们进去看看,你先去忙。”
张升离开,三人进了昨夜安置那女孩的房间。
女孩坐在床边,看到他们进来,先是瑟缩的一愣,然后看出他们就是昨夜救下自己的人,便欲下床跪拜,“三位恩人!请受如月一拜!”
云卿眼疾手快的扶住她,“不必多礼,你的身子还虚弱,坐着就好。”
云卿这样亲昵的扶着如月的手臂,她都忘了自己现在是男装扮相,如月抬眼谢她,被她俊朗的样貌映的脸颊一红,“多谢公子!”
一声公子,云卿才回了回意,干干一笑,松开扶着她的手。
三人坐在床前的圆桌边,听如月细说着事情的原委。
原来她家乡有过瘟疫,家人都死了,她虽幸免逃出村子,却是被歹人掳了卖到香醉坊的,已经有好几天了,他们让她招呼客人,她不肯,于是就将她关了起来,不给她饭吃还不停地打她,逼她屈从,昨夜若不是她奋力逃了出来,该就被人玷污了。
想来这如月也是个性子刚烈之人,宁死也不愿沦落青楼。
云卿道,“原来如此,真不知那香醉坊竟还干这样的勾当!”
如月黯然泣下,“昨夜若不是公子及时搭救,如月也就活不成了!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如月激动,扑的一声跪倒地上,还是拜上了。
云卿伸手虚扶她,“姑娘快起来!不必如此!”
如月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