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没有经过许可,是不允许随意进入圣殿的,她早已经不管不顾,径直进了圣殿。
云卿刚要入睡,没料想有人会进来,而且还是这个时间。
看到汐的时候,她也有些诧异。
汐的典型的巫女装束,长及脚踝的宽袖巫袍,衬得她的体态更加娇小,乌黑长顺的秀发静静垂落,眼睛红肿着,表情有些晦暗。
“有事吗?”云卿穿上外衫,心道,她不会不知道规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跟我出来。”话音冷漠。
因着父亲是族长,她小时候也是进过圣殿的,长大后偶尔也会进入圣殿,所以对圣殿的地形基本熟悉。
云卿跟着她来到了地宫正殿。
两人一进殿,石门便在身后“砰”的一声关闭了。
云卿猛地看向汐,她知道是汐用了念力在控制石门。
汐一直很受族人爱戴,在族人口中的评价很高,而且这些日子,汐对她也并无恶意,如今这般举动,究竟为了什么?
“慕云卿,我不管你是不是圣女,今天我要让你下地狱!”汐转身,恨恨的瞪着她,眼中透着疯狂。
“你怎么了?发生什……”云卿的话还没说完,汐便用念力控制住了她的动作,动不了,也说不了话。
“我怎么了?呵呵呵……你说我怎么了?”汐发狂的笑着,“都是因为你,我恨你!”
汐掏出袖间的匕首,就是方才从盒子中拿的。抬起匕首划过自己的手腕,鲜红的血液瞬间涌出。
染红了她米色的衣袖,逐渐的,染满了她全身。
汐就这样卧坐于血泊中,双手三指相对搭咒,口中念念有词。
只见她周身闪起黑色的光,几乎快要将她吞噬,方才还鲜红的血,此时已经越来越黑,逐渐变成墨色,融进黑光中。
霎时,黑色光亮从汐的周身抽离,冲进云卿的身体,一起恢复平静……
第二天,冥长老进来找云卿的时候,石门才再度被打开。
云卿已经失去意识倒在地上。
而汐就以那样卧坐的姿势……死去……周身没有一滴血,仿佛只剩一具驱壳。
冥看到这样的状况,大惊失色,一方面悲痛女儿的死,一方面担忧云卿的状况。
找了人来将云卿抬出去,拓跋锐知道这消息之后,也立刻赶了来,“怎么会这样?!”
冥仔细检查过云卿的状况,联系到汐的死状,他很确定,“是幽冥术!”
幽冥术就是黑暗巫术,不必通过正常的修行,只要能有用来与恶魔对等交换的条件,既可以施展,是巫族的禁术。
看汐的死状,她施展的该是幽冥术中的‘锁魂术’,施展巫术的人需要用自己的灵魂与恶魔定下契约,用自己的鲜血作为祭奠,诅咒对方魂飞魄散、永生永世不得超生!同样,施咒的人也将魂飞魄散而亡,这是一种最狠绝的咒术,该有多大的恨才愿意与对方同归于尽!
汐怎么会这么想不开,平时性情开朗温柔的女儿,怎么会走上这条不归路!
冥白发人送黑发人,心里难受的很!而且自己的女儿犯下谋害圣女的罪,他又该如何自处!
“说起来是圣女命大,没有因咒术而死,但却一直昏迷着,意识全无。”冥擦了擦眼角的泪。
拓跋锐呆呆的看着躺在床上的云卿,胸口闷得厉害,汐这样想不开,难道是因为他?!
一时间,他懊悔不已!如果昨晚他不要那么狠心,好好看着汐,她或许就不会想不开了!!这不会酿成今天这般惨剧!
……
…………
云卿感觉自己踩在虚无缥缈的空间里,虽然感知力齐全,可是身体似乎不能自由控制,就像提线木偶一样,脚下软到不行,周围的一切也都在飘荡,白茫茫的一片。
突然,周身的景色逐渐变了,虽然眼前的景物还是模糊的看不真切,可她感受到自己仿佛置身在一片花海中,鼻间芬芳,心情豁然开朗,她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沿着花径慢慢前进,尽头是一条小溪,耳边能听到潺潺水声,时而还有虫鸣,这样美丽的景色,纵使看不真切,也让人心情愉悦,唇角上扬。
顺着溪边往前走,不知过了多久,眼前是众多族人分两侧列队,正前方是祭祀台。
祭祀台上平躺着一个男人,一身藏蓝色锦袍,身形好熟悉,但却看不清那人的容貌。
云卿的身体自发行动,越过人群,登上祭台,走到男人面前,那人一动不动,该是没有知觉了。云卿跪在祭祀台前,身后的族人也跟随她跪下。
云卿只感觉自己的嘴微有张合,具体念了什么听不明白,双手伸展,慢慢高举过头,而后收入胸前相互搭扣,做了一个中指交握四指相对的手势。
紧接着周身的光亮越来越大,逐渐包裹住云卿和身前的男人。
等到周围的光亮消退,云卿身处的环境又发生了变化,这时是置身在榕树下。
之前的男人似乎是已经康复,两人在树下有说有笑,十分惬意。
树叶越落越多,铺满了视线,眼前又变成了白茫茫的一片,接着只听到周围有打斗的声音,兵器相撞的刺耳厮磨,画面渐渐清晰,她是来到了一处悬崖,身体不受控制的穿过交战的人群,她慢慢走到他面前,虽然仍是看不清他的样貌,但看身形,还是同一个男人。
此刻的云卿,白衣飘飘,眼神复杂的望着对方,因为画面太模糊,根本看不清对方脸上的表情,云卿只感觉自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