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自从上次你因为……汐……受伤。 ”拓跋锐斟酌着如何言辞合适,“冥族长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思过,也在替汐赎罪。”
说起汐,拓跋锐神色也暗了暗,都是他的错。
听了拓跋锐的话,她这才想起,这次回来还没有见到冥,原来他一直在自责,“这件事与他没有关系,他过于自责了,我回去跟他谈一谈。”云卿顿了顿,“我只是不明白,为什么汐会对我有这么大的敌意。”这件事,她百思不得其解。
拓跋锐喉咙动了动,终究还是没说话。汐的执迷不悟,都是因为他,说到底,都是他的错,可是这整件事的原委,他又不能说出口,不能让她知道他的心思,只能瞒着。
陪着云卿一起往回走,拓跋锐一路无言。
云卿没有直接回去圣殿,而是转向去了冥族长那里。
冥一开门,见到云卿,先是愣了一会,而后鞠了一躬,很恭敬问候,“圣女大人,你回来了,身体无恙吧?有没有……”
“没事,我很好,别担心。”他的话还没说完,云卿就打断的扶了他一把,“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冥尴尬的一笑,只顾杵在门口了,赶紧让了让,“圣女大人请进。”
进屋坐下,云卿看了眼四周,房间内陈设简朴整洁,“我这次回来没见着你,还以为你身体不舒服,我也略通医术,想来看看你怎么样。”
冥为云卿倒了杯水,也在旁边坐下来,“多谢圣女大人记挂,真是惭愧惭愧,我的身体无恙,只是……只是为小女犯下的罪行……。”
云卿摆了摆手,“冥,汐也是一时误入歧途,她也已经得到了惨痛的教训,而我,现在也好端端的在这里,这件事情以后大家都不要再提了。”失去了心爱的女儿,冥的心里一定也很不好受,云卿却也不知该怎么安慰他。
冥深深的鞠了一躬,“谢谢圣女大人。”
云卿微微一笑,扶起他一同坐下,才又问道,“冥,对以前巫族的事情,你还知道些什么?”
冥一时有些反不过神儿,“圣女大人指的是……”
“就是世代流传下来的,跟巫族有关的重大事件,或者跟圣女有关的事情,特别是最后一任圣女还在的时候发生的,你知道吗?”
冥想了想,“要说关于最后一任圣女的事情,我知道了之前都说过了,最离奇也就是圣女失踪的事情,至于巫族……”顿了会儿,冥好像想起了什么,“是有件大事,就是当初巫族几乎被灭族,据说是一件非常血腥残暴的事件,但事情具体的来龙去脉就无从得知了。”
“灭族?”云卿脑袋里的警钟被敲响,难道就是那次的事情?“那件事情最后的结果怎么样?后来又怎样了?”
冥摇摇头,“这件事情算是巫族世世代代的深仇雪恨,但却不知去哪里讨债,不知道该找谁讨伐,所以最后只能靠着世代祭奠来慰藉亡灵。”
云卿只淡淡的点点头。
冥似是又想到什么,“这要是联系起来看,或许该是圣女失踪之后的事情了,倘若圣女还在,巫族断不会遭到这样凶残的灭族,圣女一定会庇佑巫族,想来……这也是巫族的宿命,幸好当时还有幸存的族人,巫族血脉这才得以延续。”
说到这个,云卿心里堵得慌,她……真的是巫族的罪人!
“圣女大人?圣女大人?”冥见云卿有些晃神,不知在想什么,出言唤着。
“哦,什么事?”云卿回过神。
“没事没事,这么晚了圣女大人一定是累了,圣女大人若还有事要问,可以明日再召唤冥前去,现在请先好好休息,保重身体。”冥说的很虔诚。
云卿能感受到他的话是出自真心的,是真的关心她,苦涩的笑笑,“好,那我先回去,你也早点休息。”
冥恭敬的将云卿送走,远远看着她的身影走远才关上房门。
这些日子,在巫族的生活虽然悠闲舒适,可心情却怎么也放不开,或许她就是这么个爱操心担责任的性子?总喜欢把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千年的时光,很多地方已经不复当年,梦里的榕树早已不在,族中的景致也早就变了,除了那座屹立不倒的圣殿和永远流淌的溪水,根本看不到一丝一毫千年前巫族的影子,可即便是这样,仍是阻挡不住云卿脑海中那一抹猩红。
每当闭起眼睛,倒在血泊中的族人就会铮铮将她吓醒。
这一夜,脑海中仍是挥之不去的红,云卿满头是汗的惊醒过来,平复了一下心情,想起来了,她终于想起来了。
飞快的往大殿跑去,她终于想起那句打开冰室的咒语了。
云卿在大殿中央站住脚,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双手在胸前摆出倒莲花的手势,默默念叨心中的咒语,瞬间周围变换,自己的身子跟随脚下地面下降,已经降到了冰室中。
云卿抬脚迈下,方才降下来的地面再次缓缓上升,将冰室封闭起来。
云卿低头看了一眼胸前的碧血石,方才施咒的时候,感觉身体血脉中蕴含着无穷无尽的力量,难道这就是圣女的力量?太不可思议了。
再抬头,这冰室倒是跟梦里的一模一样,冰室看样子是在正殿的地下,面积也与正殿一样大。
这里四周都是晶莹的冰柱,温度极低,只在这里站了一小会儿便感觉到浑身泛着寒气,呼出的气息都感觉要瞬间被冰住,只是不知为什么,明明这么冷,云卿却没有觉出任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