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真是睡得熟了,而且似乎还在做梦,嘴里喃喃着唤着,“凌……凌……”
拓跋锐双手攥拳,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最终还是克制不住抬起手,轻轻抚上她的面颊,细腻柔软的手感让他小心翼翼的不敢用力,生怕能疼了她。b>
此刻的他,轻轻跪在她身边,与她只在咫尺间,看着她卷翘的睫毛,挺翘的鼻头,精致的下巴,完美的唇线,一切都是那么美好,他痴痴的看着她,“云卿,难道你就不能忘了他吗?他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还对他念念不忘吗?”
“凌……别走……”云卿根本没听到他的低语,依旧沉浸在自己的梦中……
拓跋锐刚一进自己的寝殿,屏风后面便闪出一个人。
“普君,你怎么在这里?”拓跋锐并没有不悦,反而有些讶异和惊喜,显然两人是认识。
被称为普君的男人,一双桃花眼,身形俊逸,不像回疆男子那样粗矿,只有皮肤微微泛着小麦色。
普君是拓跋锐自小的朋友,只是他喜欢四处闯荡,这几年都不在回疆。
“知道你今天继位,特地赶回来恭喜你啊。”普君笑着拍了拍拓跋锐的肩膀。
拓跋锐也笑开,拉着老友坐在桌边,“你一走就信讯全无,想见你真是比登天还难。”
普君笑着摆摆手,“夸张夸张。”
“今日难得一见,必须一醉方休!”拓跋锐吩咐侍从摆酒布菜。
普君也没拒绝,反而眼神揶揄的看着他,“你不是已经喝醉了?还能再喝?”
“开什么玩笑,我哪里醉了?”拓跋锐眼一横。
“哦?确定没喝醉?那你去人家姑娘房间做什么?”普君探头上前,一副八卦样子。
拓跋锐被抓个正着,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
侍从送进来酒菜,就被遣退出去。
普君为两人斟上酒,“说说吧,是未来的王妃?”
“此事休得胡说,她不是。”拓跋锐否认。
“那就是你还没对人家姑娘表衷情?为什么啊?这可不像你,何时这么扭扭捏捏了?”普君边说边与拓跋锐举杯对饮。
拓跋锐叹了口气,“你不知道,我与她是不可能的。”
“愿闻其详。”普君挑挑眉,就是一副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样子。
拓跋锐只得说明了云卿的身份,还有她与欧阳凌的关系,以及他刚刚发现的,云卿心里的秘密。
“原来如此。”普君恍然大悟,却又瘪瘪嘴,“现在她明显是不愿再与那男人有所牵连,既然回到了巫族,你为什么不能好好把握机会?正所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男未婚,女未嫁,有何不可?”
“她现在只是不能与欧阳凌再在一起,她心里还是忘不了他,我又何苦把关系闹僵,说不定连朋友都做不成。”拓跋锐叹了口气。
普君眼珠一转,笑得神秘,“只要你愿意,可以先让他们的关系越来越僵,闹到一发不可收拾的地步,你就坐收渔翁之利,岂不妙哉?”
拓跋锐眉头一皱,看着他,“何出此言?这样卑鄙的事我做不出来!莫要再提!”
普君不以为然,笑道,“没关系,这次回来,总要送份礼物给你。”
拓跋锐皱眉看着他,“你想做什么?不可以胡来!”有些后悔自己跟他是不是说的太多了?
普君摆摆手,“放心吧,我有分寸。”
拓跋锐虽然对他还是不放心,却也没再说什么。
两人一夜开怀畅饮,没再继续方才的话题,只聊过去各自经历的种种,甚至回忆起儿时的趣事……
一日,冥带着几位巫族长老一同来圣殿前求见。
云卿清淡的眼神一一扫过几人,“冥,是有什么要紧事?说吧。”
大家都坐下,云卿知道事情该是很严重的。
冥斟酌了一下,开口道,“圣女大人,我们得到消息,是千年前巫族血仇的真相。”
云卿猛地抬眼对上他,“说来听听。”话虽说的淡定从容,可心下紧张起来,他们是怎么知道的?
“我们巫族的血仇是跟当时的神昆王朝皇室有关,神昆王朝历经千年更替,也就是现在的天逸王朝。”冥的声音回荡在石室中。
“这消息你们从何处得知?可否准确?”云卿淡然的问道。
“这……”冥抿了抿唇,“属下答应过那人,不会透漏他的身份,请圣女大人赎罪!”
云卿又看了冥身后的几位长老,敛目思量片刻,“冥,我是相信你的,可是事关重大,不能凭那人的一面之词,就让巫族与天逸王朝为敌。”
“圣女大人,那人言辞凿凿,显然对我们巫族的事情很了解,而且那人也以人头担保不会是虚言。”另外一位长须长老开口道。
云卿深吸一口气,抬眼看他们,“那几位长老的意思是?”
冥忽然跪下,身后几位长老也跟着跪了下来。
云卿并没有拦着他们,而是淡定从容的等着他们接下来的话。
冥说道,“圣女大人,属下是想请圣女大人裁决此事,毕竟这关系着巫族的血仇,这几乎是灭族之仇,不可不报啊!否则如何祭奠亡灵!”
云卿冷冷的说道,“那你们的意思就是想让我整个巫族与天逸为敌,在还没有搞清楚事情真相的时候,就倾尽全族人性命去拼个你死我活,即便是错杀也不能放过,是这样吗?!”
“这……”冥一时无言。
云卿深吸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在心底做了一个极大的决定,许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