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啊!”李凡突然感觉到一阵头痛,紧接着视线也跟着慢慢模糊了,好像自己的头部被什么重物挤压一般。这种感觉逐渐向下蔓延,他只觉得自己身体里的血液翻腾,耳根处传来的蜂鸣声像引起这些血液的共鸣一般。
方尘迅速察觉了李凡的异样,而他左看右看,也将视线锁定在了双目圆瞪的顾老那里。
“顾老!请停止对我徒弟的威压!”方尘大喊一声,然而那顾老非但没听,那一双三角眼反而瞪得更大。
方尘有些手足无措,看着李凡渐渐地倒在地上,他却不知道该怎么阻止顾老。只见他屏气凝神,一缕缕细小的风刃在身边凝聚起来,却因为气力不足以维持而消无踪迹。
而李凡此时却更不好过了,他彻彻底底地向这所谓的威压妥协了,这是一种他从未吃过的苦。裂骨之痛他尝试过,灼烧之伤他经受过,而刺伤、划伤对于他来说也算是家常便饭,而这种说不出来的压迫感却是让他实在是扛不住了。哪怕现在让他跪下来求饶,他李凡也是愿意的,起码能保命啊!
有时候人的心就是这么复杂,李凡曾经为了报杀父之仇而将生死抛在脑后,但是今却受不了这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压迫。不过酷刑的存在也正是利用了人性的这一dian,无论一个人的意志多么坚强,身体多么能抗揍,但是当他经受了生不死的感受后便会觉得活着更为珍贵。
“停……停下啊……”李凡用仅有的力气吐出了这样几个字,然而除了他的求饶之外,整个房间内一片寂静,坐在圆桌旁的众人纷纷大气不敢出一口,而方尘却是上蹿下跳地不知该做些什么。除了他之外,还有几个人较为反常,其一便是这威压的施加者——顾老,只见他从刚才到现在一直就保持着那副表情,眼睛睁得很大,似乎都没有眨过眼。而在他身边的武老也是极为怪异,他一脸轻松地坐在椅子上,不时地看看窗外,又▲‖..o≤< s="an:2p 00">s_;轻蔑地扫视着屋子里的众人,既没有帮助顾老的意思,也没有插手阻止的想法。
终于,李凡连跪在地上的力气都耗尽了,他身体瘫软地倒了下去,说是倒,其实不说是滑了下去,因为此时的他瘫软得像一滩泥,毫无生气。
“顾老,你连我这会长的命令都不听吗?莫非你是心虚?诸位,给我拿下他!”
“老大……顾老有特别行使权,这不合适吧?”
“是啊!我们可不敢干涉二老……您还是放过我们吧!”
“你们……好啊,今天我方尘……”
声音渐渐地变得模糊,后来逐渐变成了细碎的声音,在李凡听来像极了皮鞋踩在玻璃碎渣上的感觉。而他的眼睛早已因为失去力量而闭上,只剩下一双手胡乱地抓着自己的脑袋,甚至在额头处留下了一些恐怖的血道子。
“李凡……别怕,这种威压只是虚幻的,要相信自己的力量!”凌阳身着一袭干净的布衣站在一片光亮之中。
李凡渐渐地觉得自己恢复了意识,但他不确定自己到底是在哪里,因为周围的一片光亮渐渐消去,重新归于那一片蔚蓝的汪洋之中。
“我的力量?”李凡慢慢活动着双手,他疑惑地看着自己的四肢,这还是他第一次觉得自己和力量这个词能挨上边,从小他总是那个跑的最慢的,跳的最低的。个子不高不矮,不算瘦弱但是和大块头毫无关联。从哪里获取力量呢?
正当此时,李凡觉得头ding上的那片深蓝中心冒出了一阵漩涡,漩涡越滚越大,直到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洞。他自然是认得出这是凌阳之前说过送给自己的地方,海底、水幕、头ding上的海水,一切都在,但此时从这漩涡空洞中缓缓降下一个巨大的东西。
李凡不敢多言,只是警戒地将双手提起。不仅是他,甚至穿行于珊瑚丛中的鱼儿都受到了不小的惊吓,它们飞快地游窜,没有目的地四散、折回。而当那东西完全显现在李凡的面前时,他简直惊地下巴都要掉了下来。
一张脸!而且是自己见过的脸!李凡清晰地记得当他在医院时曾经做过一个奇怪的梦,那梦里有父亲,有母亲,甚至还有韩蓉儿和陈雪……但是他也深深记得有一张邪魅英俊的脸悬浮在天边,和自己说着一些不着边际的话。而此时漩涡之中的那张脸,正是那次梦中的脸。
“见到魔皇,还不跪下?!”那张脸紧闭着口,但是声音却浩浩荡荡地波及到海底的每个角落,声声相传。
李凡吓得浑身一哆嗦,他这才仔细打量起漩涡中的这张‘巨型面孔’。这是一个极其漂亮的男人,说是漂亮确实不为过,与凌阳那有些阳刚之气不同,此男人充满了一种宗教气息。李凡不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个词来形容他,不仅那男人眉间有一个诡异的暗红色似菱形图案,也或许是因为刚刚那声音像极了他曾在电视中看到的宗教传道士的声音。
“汝为吾民,却私自破除戒律,此罪当死!”这声音的力度提高了些,仿佛表达着男人的怒意,李凡只觉得似乎有一阵阵声波传来,随着这些声波,整个海底变得摇摇晃晃,甚至地面现出一些裂缝,不断有气泡从里面升腾而上。
李凡还是没敢说话,他虽然猜测自己身处的世界是子虚乌有的,但是他也知道自从自己做了那个奇怪的梦后,诡异的事情便接踵而至。反过头来说,自从上次这男人说过凝血、绝气的话后,自己便的的确确地凝血、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