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刘蟾蜍,心情已经没有像昨天那样糟糕了。因为通过昨晚的反复思考,他觉得还是自己多虑了。张恭昨天不是说了嘛,武总出差才回来,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昨天那么晚了,武总还没有下班回到城区去,还到餐厅来打了饭菜就匆匆地走了,说明他的确是很忙嘛。而且张恭提示他的时候,说武总有可能看材料,又没有说一定会看材料呢。一番这样的自想自解,他觉得还是自己在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心中的疙瘩已经解开,他昨晚一觉睡得不错。
刘蟾蜍已经想好了,今天不能坐在办公室里干等了,要主动出击,趁总经理武德刚上班的时候就主动到他的办公室,把自己写的汇报材料送上。他要向武德表明:你总经理安排的一?艰巨的任务,我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已经如期完成,而且完成的相当不错。我要让你知道我的确是个人才。
凡是等待,时间就似乎比平时慢了许多。刘蟾蜍将办公室的卫生打扫完了,但离上班的时间还很有一会儿。这时,他才发现自己还没有吃早饭。他便带上门,准备到一楼的餐厅去吃早饭。
而当刘蟾蜍刚走到走道上,他就听到了小轿车的喇叭声。他便循声望去,发现胡一球正在拉开两扇重重的铁门。铁门打开后,小轿车开了进来。
见到了小轿车,刘蟾蜍知道武德已经到了公司,他便迅速回到办公室门口,打开门,快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从抽屉里将那份汇报材料拿了出来。他决定不吃早饭了,拿着汇报材料到武德的办公室门口守候。于是,他冲出了办公室,而且连办公室的门他就忘记关上,便向七楼的武德的办公室那里快步走去。
刘蟾蜍很快就来到武德办公室的门口,但停留半分钟,他觉得站在门口很是不妥。于是他便走到了走道的尽头,躲在一个拐角处。他决定等到武德进了办公室后再去。但时间过了四五分钟,他还是没有听到走道上的脚步声。正在疑惑之时,他听到走道上响起了脚步声,接着,就是开门的声音。
刘蟾蜍判断武德已经进了办公室。于是他站直身体,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调节了一下情绪,便从拐角处走出来,向武德的办公室走去。
武德办公室的门打开着,当刘蟾蜍站到门口时,已经站在办公桌前的武德正在低头看桌上的东西。
“武总。”刘蟾蜍走了进来。
“哦,小刘?”武德抬起头来看他,但脸上的表情很冷。
“我、我跟您送我写的汇报材料。”刘蟾蜍言辞很是恭敬,并将手中的材料递了过去。
“哦,知道了,不过现在不需要了。”武德没有接刘蟾蜍递过来的材料。
“您不是说这个星期要向总公司去汇报吗?”刘蟾蜍的脸上显出一份难堪。
“哦,不汇报了。”武德又冷冷地回了一句。
“那……”刘蟾蜍显得更是尴尬了。
“好,我还蛮多事。”武德用拿在手里的一份资料扇着桌子上的些小灰尘,“你去跟我把张恭叫来,这卫生是这么打扫的?”
“好,好。”刘蟾蜍逃也似的从武德办公室里退了出来。
刘蟾蜍像狠狠地捱了重重的一闷棍,坐在办公桌前好久没有缓过神来。他愣在那里,思忖着刚才武德对他的态度,他拎不清、想不明。他甚至怀疑是不是自己不懂规矩,一大早就跑到武德的办公室去说汇报材料的事情,似乎犯了什么大忌。新的一天刚刚开始,他一张口就像就吞了一颗老鼠屎,心里十分地难受,十分地郁闷。
“嘿,办公室打扫的真干净。”梅芬从门外走了进来,“唉,小刘,跟你在一个办公室里真好。”
“嘿嘿。”刘蟾蜍望着她,勉强地笑了笑。
“唉,小刘,今天有事么?”梅芬边放着东西边问道。
“怎么?”刘蟾蜍冷冷地答道。
“唉,怎么像没精神,病了?”梅芬关切地问道。
“没有,没有。”刘蟾蜍冷冷地摆着头。
“没病就好。”梅芬脸上荡漾着一份喜色,“今天,你陪我到三斗坪去算个命。”
“什么,去算命?”刘蟾蜍仿佛没有听清楚,问道。
“对,听说,三斗坪有一个瞎子,算命蛮准。我早就想去,一直没有时间。”梅芬脸上的神情显得很认真。
“上班时间,怎么陪你出去算命?”刘蟾蜍一是很没有心情,二是觉得上班跑出去,很是不妥。
“哎哟,今天张主任到市区开会去了,办公室里没人管。”梅芬面带微笑,并已经在收拾东西,央求道:“机会难得,机会难得,陪我去,陪我去。”
“武总不是在公司吗?”刘蟾蜍心存疑虑。
“武总他平时忙的很,哪还管得到我们办公室的这些虾兵蟹将上来。再说,他今天下午在市区有一个会,他上午就要到赶到市区去。”梅芬已经语气很是坚定。
“嗯……上班时间……”刘蟾蜍犹豫着。
“哎哟,怕什么,出了问题我来负责。”梅芬走了过来,拉住刘蟾蜍的胳膊向外拽,并奚落道:“我的大学生,还是一个守纪律的标兵。”
“不拉了,不拉了。”刘蟾蜍将胳膊挣脱出来,然后说道:“好好好,我陪你去。”
刘蟾蜍经不起梅芬的软磨硬泡,终于同意陪她去算命。刚开始地的时候,他的内心还是有一份忐忑,但听梅芬说张恭主任在总公司开会,他的内心停当了许多。不过,这不是他要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