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妈妈这才脸色好一些,带了点笑意,“到底你们长泽院的人都是极会做人的。”
秋琴又闲聊了几句府里的事情,这才若无其事地望了望角门,“看来今日是没人要出府了,我就先回院子了。”
到了长泽院,她一个人在院中做了良久。
“秋琴姐姐,你上哪儿去了?方才去清桐院回话,二小姐还赏了耳坠呢,本来是要喊你一同去的,哪知道怎么也找不着你的人。”
一个小丫鬟摇了摇手里拿着的一对银耳坠,虽说不是什么贵重之物,可也是样式新奇的首饰,况且又是二小姐这个掌家之人所赐,那可是不一般了。
秋琴望着笑盈盈的宝珍,蹙起了眉头,她蓦地抬起了头,“宝珍,二小姐很关心长泽院的事?”
“秋琴姐姐,这是自然了,我不过是告诉二小姐这长泽院的一些小事罢了,你也知道的,二小姐可不放心这里,还真别说,我要是二小姐,我也不放心长泽院,杨姨娘进了家庵,可也没真的就剃了发啊,再说这三小姐也不是个心小的,我听说三小姐对这件事不愤的很呢……”
说到了这里,宝珍低下了头,在秋琴的耳畔道:“秋琴姐姐,我听说三小姐在到处想法子呢,看样子也不是甘心服气了。”
秋琴心里暗暗较量了这个二小姐一番,似乎自己没有任何理由不这么做……
“宝珍,这些话你可别再说了,你也是知道的,三小姐的脾气差得很,要是传到她的耳朵里,这可是够你喝一壶的。”
宝珍望着一脸正色地秋琴,想到了被打瘫以后发落去庄子的秋书,只得是收起了嘴里的话,她点了点头,“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二小姐还吩咐了晚上要喝红枣粥呢,麦香姐姐让我去前院讨一些红枣来,我先去了。”
望着宝珍蹦蹦跳跳的身影,秋琴又站着思量了大半晌,狠狠咬住了唇瓣,她心里一横,往清桐院的方向而去……
清桐院内,木槿进了屋子,“小姐,老爷让我告知您一声,去晋安的事已经定下了,表少爷也亲自来过了,不过……我瞧着老爷的脸色,似乎老爷倒是有些不乐意您同表少爷一道回去。”
安子衿笑了笑,“那这几日就好生收拾着吧,给外祖母的贺礼我也要亲自挑选。”
说完后,她又添了句,“要说没什么,季家的脸面如今还是很大的,只是行商的和做官的本就不是一条道,自然不太相和。”
木槿点点头,有些叹息,“当年表少爷的文章也是晋安数一数二的,只可惜不能去考状元,要不然定是可以高中的。”
“季家花了那么大的心思远离朝堂,怎么会让表哥下场呢,实则季家如今也是极好的,外祖父的脸面也能在官面上有一席之地,外祖母的手段又是行商的好手,现在看起来表哥也是毫不拖沓。”
季家能留在晋安一家和睦岂不是胜过在这洛阳勾心斗角来得好?季涵前世取了书香门第余家的嫡长女,倒也是平和安详地过了一生。
“也是,还是小姐看得透彻。”
正说着,一个婆子来报:“小姐,长泽院的秋琴来了。”
安子衿有些疑惑,放下了手里的杯盏问道:“长泽院?方才长泽院的丫鬟不是来过了?”
木槿也是不明白,“小姐,要不要让她改日来。”
“不必了,让她进来吧。”
秋琴很快就进了屋子,她惴惴不安地望了眼上首坐着的二小姐,她暗暗思量着,自己站在这里和面对三小姐不同,这二小姐才是真真难应付的。
“奴婢是长泽院的秋琴,有事禀报。”
她低着头不敢再看,哪怕这二小姐再如何温婉动人,她永远记得二小姐在对付杨姨娘时的那股冷漠和高傲。
“何事要报?”
安子衿倒也是直截了当,这丫鬟她不曾留意过,只是隐约觉得见过,想必是长泽院不得势的丫鬟,只是面相清秀了一些。
“奴婢……”秋琴的眼睛转了转,望着这一屋子的人有些踌躇。
安子衿对一旁的丫鬟婆子道:“都先下去。”
直到屋子里没了旁人,秋琴这才开口道:“二小姐,奴婢发觉三小姐近来有些不妥当。”
安子衿见她还是有些迟疑,只得是不屑地勾了勾嘴角,“我这里是清桐院,不是想知道这些三小姐每日里细枝末节的地方。”
秋琴见唬不住她又骑虎难下,只得是继续说道:“二小姐,奴婢瞧见三小姐偷偷从角门出府,就在方才,还收买了门房处的郑妈妈,若是心里坦荡又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
安子衿也有些错愕,“你说三小姐收买了门房处的婆子,然后从角门偷偷出府?”
秋琴点了点头,“奴婢亲眼所有,三小姐向来不服老爷关起杨姨娘的事,二小姐,您还是小心为上。”
安子衿倒是很意外,却也没有太过吃惊,安香岚的性子本就是如此,自己狠狠吃了亏又怎么会咽得下呢。
“你今日来这里是何意思?若是我对这件事没有兴趣呢?”要是为了这么一件事就被一个丫鬟牵着鼻子走,那自己也不必谈什么重新来过了。
安子衿仍然是淡淡地瞥着秋琴,果然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慌张和无措,想必她也是来这里碰运气的。
“二小姐,奴婢绝不是想要银钱,只是不想再那么过下去了,奴婢的姐姐秋书是被三小姐活活打成了瘫子撵去了庄子里,奴婢的爹娘为了求情也被打得病倒了……”
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