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淼微微眯了眯眼睛,慕容绵绵经不住打了个寒颤,他一做这个动作,大多都会跟着一番血雨腥风。
“你知道劝孤离开王城意味着什么吗?”龙淼冷冷的看着慕容绵绵,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姑娘真的是太过天真,还是那个如同鬼魅一般的幕后黑手一颗高明的棋子。
“您的身体很虚弱,但是以王族的财力,大可以随行大批的御医和药材,甚至可以为您造一座移动的宫殿啊。”慕容绵绵说道。
龙淼靠向自己的椅背,不做声,王城除了金碧辉煌,戒备森严,更是有许多卦象布阵,即使有一天被围城,王城没有铁卫都未必能被攻破,王宫的布局是由当世最杰出的八位相师分开布置的,八人合一才能将整个王城的路线给破开,普天之下只有龙淼自己知道这宫中虚虚实实的布景路数。
离开了这个天然屏障,即使随行的御医在多,行宫在周全,对于龙淼来说,自己都好像一个移动的活靶子,姜国贵族中多少人想要取他首级,尤其是凤瑶死后,凤家原本的支持变为了中立除了北国,南国和西面的蛮夷都经常来犯,他们的势力也在姜国兴风作浪,这样的局面,即使千里去求真正的解药也是凶多吉少,何况此行不过是求一个不确定的结果。
慕容绵绵在笨也看得出龙淼狭长的眸子里,凝重的怀疑,只是她于姜国的处境并不那么清楚,她想起龙泫声嘶力竭的告诉过自己,给龙淼下药的人正是自己的爷爷,自己都是被怀疑的对象,何况本来就劣迹斑斑的帝菲菲。
龙淼脑海中风起云涌的平衡了一阵,还是觉得此行太过冒险,何况以他的性格,怎么可能将自己这么金贵的生命托付在不确定的人和事上。
待他决定好,看着在一旁呆若木鸡的慕容绵绵脸上有些尴尬的神色:“你爷爷的事情,我还在查,你不用太过忧心,安安心心的在宫里待着就是了。”
龙淼挥挥手,慕容绵绵只得退了出来,龙淼一向冷冰冰的,偶尔开口,也都是辛辣刻薄的话语,难得一次这样柔声的说几句体己话,慕容绵绵有些错愕。
她一路心事重重的走回了自己的住处,初来宫时,她全身上下每个毛孔都在抗拒着宫里所有的人,尤其是龙淼,那样视人命如草芥,可自己居然和他有着一种很难说清的默契,每次危难到头,本能的都会想要保住他,即使面对瑞王的惑意,她还是宁愿承受失去瑞王的痛苦,也不肯损害龙淼的利益。
说爱,慕容绵绵自视,对龙淼并没什么非分之想,他的位置太高太高,高到没办法让人把他当作一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来看,他是一个符号,一个象征,一个势力的代表。说利,或许对于何敬邈、秦依依这些人,愿意依附着龙淼得到高官厚禄,权势富贵,可她慕容绵绵志不在此,她从不缺钱花,爷爷的好名声,让她处处受到保护和**爱。
素未平生的龙淼,却像是一个很刻骨的存在,看到他处死凤瑶时,虽然不明就里,但慕容绵绵能感觉得到他的隐痛,甚至他的多疑冷酷,慕容绵绵也都能理解,慕容绵绵自己也说不好为什么会有这样一种复杂难以言表的感情。
慕容绵绵回头,看了看,龙淼投影在窗纸上的影子,慢慢的变小,慢慢的淹没在宫墙之中,黑暗之中,那一抹影子在富丽巍峨的王城中,更显得单薄和孤独了。
慕容绵绵作别了送她出宫的小太监,缓缓回到了自己的住处,迟灵儿还在屋里等着她,看着那一抹小豆子一般的光晕,慕容绵绵觉得很温暖。
“灵儿,你还没睡啊。”
“你不回来,我睡不着。”迟灵儿柔声说道。
慕容绵绵解开披风的手迟疑了一下,她是想到了,子岑,慕容绵绵很清楚龙淼一定会尽可能保护她,可是她身边的这些人呢,王城凉都中多少达官显爵,他们谁会把这些因为自己来到这里的两个平头百姓的性命看在眼里,灵儿是担心自己,会像子岑一样,出去了,就再回不来了吧。
慕容绵绵抢过迟灵儿做的刺绣,让她早些休息,看到迟灵儿的眼神中有些闪躲,她很好奇,问道“灵儿你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嗯,不早了,睡吧。”迟灵儿依旧不肯多说什么。
慕容绵绵忙拉住她紧张问道:“你怎么了?有什么事千万别忙着我,灵儿我知道你最懂事,怕我为难,但你要有什么困难一定要最先告诉我,子岑已经不在了,你绝对不可以有事。”
吃灵儿忙安慰道:“我没事,我没事,只是有件事不知道该不该告诉你。”
“快说,我们之间还有什么该不该的。”慕容绵绵一向温吞这个时候声音都变得凄厉了。
“嗯,那个,那个有人可能可以帮你解答关于陛下中毒的事情,只是这是要紧的秘密,人家只传了口信过来。”
这是慕容绵绵现在最想知道的事情,自然很激动,而且她根本不会怀疑迟灵儿:“你说说看。”
“都说陛下是中毒,而这毒是老爷下的,可是绵绵你想,这怎么可能,老爷宅心仁厚怎么会在暗中下毒呢,再说以陛下多疑的性格,怎么会对向他下毒之人的孙女处处周全呢。”
“对对对,我也这么想的,不可能是爷爷,不然龙淼早把我抽皮扒筋了。”慕容绵绵听到这个消息很振奋,终于放下了心里的包袱。
“只是,他们只肯跟我说这么多,我不知道是真是假,而且他们说事关重大,希望你独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