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的空气依旧低迷而清冷,但是风青儿颤抖的身体已经完全地稳定下来,她周身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和空气中的温度逐渐融合,可以说,完全不再忌惮这样的冰冷了。
“呵呵呵!墨奕尘,就算你想要苏颖棠,她现在,恐怕是在接受惩罚吧!说不定,已经是遍体鳞伤了……不过,就算不是今天,也是这几日了,你救不了她……想劫狱吗?风险可大了,我认识的墨奕尘,不是这样无私的人,况且你以前这样对苏颖棠,可能她还不接受你的假仁假义呢!呵呵呵!”
相对于刚才的慌张,风青儿的声音明显冷静了不少,并且每一句都好像是带着骨刺一般,带着无尽的嘲讽。
既然墨奕尘不选择她,那么,她也不会让苏颖棠得到自己这个所爱的人。
“是吗?你最好,把那个人给我好好地藏好,不然……”当然,对于风青儿的威胁,墨奕尘根本不以为然,只是轻挑了一下眉头,慢慢躬身凑近,清冷依旧的声音传到了她的耳边来。
再明显不过的了,墨奕尘的话,就是对风青儿的警告,也告诉她,自己也许会插手这件事,被让他拿到什么证据来。
“墨奕尘,你变了……”沉默了片刻,风青儿嫣红的嘴唇微微轻启,细微的声音在安静的房内响了起来。
的确,墨奕尘就如她所说的那样变了,变得开始不会再对周围的事情冷漠以待,反而开始关注起来,只是关注的对象让人有点儿火大而意想不到罢了。
闻言,墨奕尘眉头轻佻,没有回答她的话,缓缓地站直身子来,决定不再理会她,转身,便想离去。
其实他刚刚对自己所说的话也感到疑惑,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要说出那样的话来,换做以前,他根本不会去顾任何人的任何事情。
现在,墨奕尘的内心很是烦躁,搞不懂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想要回到自己的房间里冷静一会儿。
但显然,风青儿不会让他就此离去,看着他的身影渐渐地离去,她激动地身体稍稍地往前倾去,用尽全身的离去朝着他的背影嘶吼道:“墨奕尘!就算是你娶了苏颖棠,琉歌也不会承认的!你忘了她刚刚说的吗?难道你要让你的妹妹失望还有恨你吗?”
既然所有的话语都不管用,那风青儿最后只能拿出墨琉歌来当挡箭牌了。
谁都清楚,纵然墨奕尘冷漠不近人情,但是他人生中最宠爱的,便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墨琉歌,他的亲生妹妹。
此话一出,墨奕尘也如风青儿所愿的,停住了脚步,背对着她沉默不语。
片刻,才动作缓慢地转过头来看向风青儿,一时间,一道阴狠而充满了肃杀的视线就这么准确而直接地落在了她的身上,即便她装作多么地镇定自若,这样毫无防备的视线还是令她不经意间地全身轻颤了一下。
“风青儿,我劝你最好放弃这个念头,只有琉歌这么单纯才会相信你,这么多年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是不想让六个难堪,你最好认清楚自己的身份还有位置,若是再敢利用琉歌,我不管你是风家的大小姐也好,路边的乞丐也罢,你也只有一条路可以选,那就是痛不欲生……”
撂下这句阴狠的话语,墨奕尘再次转身往门外走去,再也没有回过头去看风青儿一眼,这是对她最后的警告。
明知道墨琉歌对他而言的重要性,而她还要挑战他的底线,这是最愚蠢的行为。
最终,风青儿还是留不住这个让她念了许多年的男人,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屋内又恢复了一片宁静,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声,已经那杯墨奕尘突如其来的眼神吓得“扑通”狂跳的心脏搏动的声音。
久久,风青儿起伏的心情才慢慢地平复了下来,急促的呼吸也逐渐地变得平稳。
低垂眼眸,抓紧被单的手跟随着平定下来的心情放松了下来,和墨奕尘的对话似乎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最后,风青儿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整个人无力地靠在床边,陷入了自我的沉思。
“墨奕尘,我会让你后悔的……苏颖棠,你就等着在我眼前消失吧……”咬牙切齿的,风青儿发出了心底里最深的怨恨。
眯起一双含恨的眼眸,直直地从窗户的缝隙中看到了外边天空中的黑暗,犹如鬼魅的目光。
反正,苏颖棠终是要受伤的,她就等得看好戏了,正好,最近闲得无聊。
天牢给人的印象总是阴沉潮湿的,但也许是山庄的天牢没有怎么被运用的缘故,并且总是有一个固定的时间段打扫,因此这里的环境还算是不错的了。
虽然牢房里的床有点儿简陋,是干草铺成的床,但苏颖棠也没有那么的娇贵,加上实在是太累了,也不会太讲究,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之后,任凭外边怎么风吹雨打,她都无动于衷,仍旧是沉于梦中与周公相聚谈欢。
直到第二日的太阳缓缓地冲破云层,明亮的光从天牢的铁栏窗户中照射进来,温暖而和煦的阳光松散地洒落在了苏颖棠一侧的脸颊上。
温热和光亮令睡梦中的她感觉到稍许的不适,睫毛轻颤了几下,眼帘才慢悠悠地睁开了三分之一来,露出了一条狭小的缝隙。
因为是初醒,还没有完全适应牢房的光亮,等到用那三分之一的缝隙适应了之后,苏颖棠才大胆地睁开惺忪的眼睛来。
双手撑着床榻,将自己的身子撑坐了起来,伸出一只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尽量尽快地让自己的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