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羽在内门管事启师兄那里给酗伴们都留了口信,用师父新教的,据说是隐元峰专用法诀袖里乾坤把家当都装了起来,抱着猫跟上了清霄。
一路上,清霄默然不语,邵羽心中不安,忍不住问:“师父,为什么要我把房间都搬空?”难道我们要去的地方荒凉到堪比那个坑爹的只有寒潭的岩石洞?
他追问:“我的意思是说,那里有吃的吗?”寒潭至少还有鱼,还可以偶尔出去觅食打牙祭啊!
清霄转过脸来,神情慈祥极了:“辟谷丹带够了吗?”
邵羽&皮皮:“……qaq”
这低落的心情,让邵羽跟着师父来到九峰之下的时候都懒得伪装震撼了,一路神色不变、有气无力地过去了。清霄暗自点头:此子性格沉稳,可担大事。
阶梯已不再上升。
清霄淡淡道:“这儿就是观星峰了。”
邵羽认真问:“为何徒儿不曾听闻过此峰之名?”人人都知道射月谷有七峰,然而这一峰好似消失了,没有人想起它,没有人谈论它,没有人成为它的真传,如同遗落在海中的水滴,不留一丝痕迹。
清霄远望着天际的白云,轻声道:“观星峰窥天机,窥天机者自也能蒙蔽天机,可懂?”
邵羽一惊:“弟子知晓。”
清霄漠然道:“你自上去吧,内门大比前,我会来接你。”话音未落,他已转身离去,很快消失在萦绕着山峰的白雾之中。
观星峰,清岚师叔。
师父曾经说过,这位师叔很显眼,一眼就能望见,邵羽现在知道那是什么意思了。这么空旷的地方就只有一个人,能不显眼吗?即使长得完全路人也很容易被发现好吗==
更何况清岚师叔长得实在不赖。
他的眉毛很细,眼睛狭长,唇形很薄,线条如刀削,是种很邪气的长相,唇角的弧度总带着三分狂傲,道修的姑娘可能不会欣赏,魔修的姑娘绝对是前仆后继——邵羽突然想起一个很合适的形容词:邪魅狷狂。
邵羽稳步走上前,恭敬行礼道:“弟子邵羽,拜见清岚师叔。”
“清霄呢?”
“师父走了。”
清岚咳了几声,嗓音更加沙哑:“猫呢?”
邵羽:“……”
所以其实是师父>皮皮>我,对么?多么痛的领悟。
“喵~”皮皮跳下地,试探着在清岚面前停下,友好地蹭了蹭他的小腿。
清岚听声辩位,准确地抱住猫咪,碰到了陌生人不能轻易触碰的、软软绒绒的腹部,不顾它喵喵叫着抗议,抓进怀里狠狠揉搓摸索一番,手法异常熟练,沉吟:“公的?”
皮皮叫的异常惨烈地挣脱了他的手,远远跑开了。
邵羽唇角抽搐了下:“让师叔失望了。”
清岚想了想,招手:“你过来。”
本来就离的很近的邵羽:“……”其实我也是公的。他默默地挪动了一小步,以示自己动过了。
“坐下。”
邵羽从袖子里掏出来个小凳子,坐下了。
一双修长苍白的手伸向他的脸庞,邵羽抑制住自己后退的反应,任由那冰凉的手指在他的脸上一寸寸缓缓摩挲,感觉如同蛇信的舔舐,带着些粘稠,即使他并未被蛇舔过——那是清岚师叔手上的汗水,观星峰终年寒冬,他穿得厚实却仍旧不停流汗,这样的身体,就是窥探天机付出的代价吗?
清岚感受到手指下的肌肤有一瞬间的紧绷,而后放松了,他仔细而缓慢地摸索着,从眉毛到眼睛,从鼻梁到嘴唇,从脸颊到下巴,心下满意,道:“长得不错,有我一两分风采。”
邵羽哭笑不得:“多谢师叔夸赞。”
清岚换了个姿势,两条长腿随意搭着,一根手指卷着头发:“清霄是不是跟你说我的坏话了?”
邵羽答:“师父只说了师叔道号清岚,为观星峰峰主。”
清岚等了一会儿:“……没了?”
“没了。”
清岚有些懵:“那你为何对我如此顺从?”这般年纪这般天资的少年,前途无量,怎么会没点脾气?
一个人独处久了缺爱是正常的,尤其这个师叔一看就不是个心如止水的,邵羽耐心道:“师叔身体虚弱,似有隐疾,又是长辈,弟子自能体谅。”他担心眼盲是这人的逆鳞,并不敢主动点出。
“我的眼睛瞧不见,你也知道么?”
“……看出来了。”重瞳睁大了,离得近真有点惊悚。
清岚脸上的表情似哭似笑:“你不奇怪?”
邵羽道:“窥探天机,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他的话语太过随意,轻轻的惊不起一点尘埃,理所当然到仿佛是处处可见的常识,莫名地透出种居高临下的意味来,在场两人却浑然不觉。
“哈哈哈哈哈!”清岚捂住脸,狂笑起来,苍白的脸上覆盖着癫狂的阴影:“竟然连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都明白这个道理 ̄哈哈哈哈!墨子桑,你这些年当真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邵羽眼前不合时宜得浮现出了哈士奇大花的模样,脸皮不由一阵抽动,一瞬间有点庆幸这个师叔看不见了。
清岚笑完,咳出一口黑血,喘息连连道:“小子,清霄要我教你些东西,你想学什么?”
邵羽有点担心:“师叔要不要休息一下?”
“死不了的。”
明白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每日咳血但hp就是剩血皮挂不掉的病弱人士吧,活了这么久,总算是见识到了。邵羽思索半晌,道:“师叔可否容弟子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