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玟宇对凤长鸣突如其来的“轻功”感到惊讶,印象中凤长鸣的轻功没有这么高妙,怎么一瞬间变得这样厉害?其实他又怎么知道凤长鸣根本不会什么轻功,他的轻功只是借助足底穴道的反向元力pēn_shè来抵消自身的重力,早上的凤长鸣只是按照这个原理来控制元力的穴位走向,不是什么难事,可是现在凤长鸣使用的可是凌空六式专门用来腾空漂浮的凌空舞,自然不可与今早的功夫相提并论。
凤长鸣轻飘飘地降落,调整好落地位置,不偏不倚正正好好落在她胯下马前腿的边上,她冷目看他,他却忽然笑开了,一伸手:“姑娘可否赏脸下马与我比试?”
她看了眼他的手,又把视线落在他的脸上,他笑得自然而纯粹,还带着那么点儿痞气,她认真道:“你会死的,我的玄妃剑下从来没有活人。”
一个妙龄女子说出这档子话却一点儿玩笑的味道也没有着实令人感到心惊,直到是刺客武士刀上舔血日子久了练就了铁石心肠,谈及生死丝毫不会动容,然而这样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却太违和,让人难以接受。
凤长鸣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番话,他愣了愣,随即又摇头展颜道:“那真是对不住了姑娘。”
何怜月觉得奇怪,她看着他:“你对我道歉做什么?”
他哈哈一笑:“姑娘的先例可就要被我破掉了,我当然就要道歉了。”
何怜月被他说得忍不住想笑,可是那笑意刚到眉梢就渐渐褪了下去,她觉得这个人还真是有意思,她问他:“你不是涵江的,为什么要给涵江卖命?”
卖命?凤长鸣对这两个字由衷的反感,他皱着眉:“你如何看出来我是甘心为别人卖命的?我所做的事情都是出于我的本心,想做自然就做了,没什么事情能够约束我,任何人也不可以。命是我自己的,对不起,我只玩儿不卖。”
她的脸上划过一丝诧异,她忽然觉得眼前这个人的生活方式叫她打心眼里羡慕,她这些年来所做的每一件事都不是自己的本心,她活的机械而没有乐趣,她也曾十分渴望过那样的生活,那样的自由,可是在岁月的洗礼下她渐渐接受了这个事实,她的出身她的命运早就写好,与其去抗逆,不如去接受。她在这样单调而无趣的生活中送走了自己的豆蔻年华,如今的她早就逆来顺受地接受了这样得生活,她变得百毒不侵,不再奢望新的生活,也不再奢求谁来改变这一切。
可是眼前的这个人,他怀揣着当时的她羡煞的美好,他真真实实地站在这里,她想做的,未做的,他全部都能够达成。她不是嫉妒,而是忽然有些酸楚,她怀念自己逝去的日子,可是她看到有人能做到这些,她就像找到了归途一样,酸楚之后是悠长的熨帖,让她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一个人抱着酒坛子喝的酩酊,没人来打扰,然后酣畅地哭一场,告诉自己未完成的事情已经有人替自己完成了,然后在某个傍晚头昏脑涨醒来,从新做回原来的自己。
她默默瞧着他,那样直白的眼神看得他不好意思,他一捋鬓发,笑着道:“姑娘不说话可是默许认输了?”
何怜月把自己的思绪从往事的深渊里拽回来,一直呆滞的眼神忽然被注入了灵气,她眼珠一动,忽然撇嘴冷笑:“要我认输可是痴人说梦。”
这个时候孙本通急急匆匆地赶来,登上瞭望楼后十分紧张地的向下张望,见到凤长鸣只身一人在下面不禁十分惊慌,他问旁边的人:“凤少侠怎么自己下去了?他要干什么?”
张榭栅紧紧攥着弓,从鼻子里哼哼道:“这小子要会会那丫头的玄妃剑。”
“真是胡闹!”孙本通气的怒目圆睁,凤长鸣只是客人,而玄妃剑的威力他是知道的,如果稍不留神伤了他那么这天大的人情该叫他怎么偿还?他贴近了栏杆,向下朗声喊道:“赤月的诸位,这位凤长鸣兄弟乃是我们涵江的贵客,我们两帮之间的事情不便外人插手,凤兄弟,你且先上来。”
他的这话,前者表明凤长鸣和涵江的关系,而后者又将凤长鸣从两帮之争中剔除,以免他卷入这场争端,其言语刚正不阿,虽是请求放人但是一点儿屈于人下的味道也没有,实在是十分精巧。
凤长鸣知道孙本通的良苦用心,可是他现在想做的无非就是想试试传说中的玄妃剑,候候封的霄魂乃是雨字八剑之首,其龙舞九霄的独特招式和破坏力已经刷新了他对剑所能够产生的最大威力的认识,而玄妃剑的力量似乎还在霄魂之上,他出于好奇很想亲身体会一下这把剑的力道。或者说他渴望去征服,对手越是强大他越想去征服。
何怜月抬头看向孙本通,静静的眸子是如秋水的凉:“孙帮主,你的这位贵客昨天曾和我教结下梁子,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只是这件事和你无关。”
“你说的可是他救走小女伤你教徒之事?何教主,这件事我涵江尚未找你讨个说法,你倒亲自恶人告状,岂不是太没道理了些?”孙本通一针见血,字字都带着强大的力量。
何怜月冷笑:“我不知道谁劫走了你的女儿,这种事请不要栽赃在我赤月的头上,难道这不是你盟友灵枢府做的吗?”
张榭栅怒发冲冠,娇小的身材从栏杆上方冒出来,他指着何怜月:“放屁!谁和灵枢府那群王八蛋是盟友?看老子不一箭射的你脑袋开花?!”他说着就要搭箭引弓,何怜月面不改色鄙夷地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