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月的经济条件要比涵江好,这一点从建筑方面就可以看出来。涵江的房屋走的是复古路线,讲究自然,所以整个涵江好比一个小村落,简陋而古朴;然而赤月却不然,他走的是奢华路线,如果涵江是个村落,那么赤月就应该是一座宫殿,虽然他的整体格局和中阳山大相径庭,可是就装饰的华丽与规模来看,赤月教的建筑并不比中阳山的低到哪里去。
两个人漫无目的地行走,一个在聚精会神地思考麒麟神和赤月教这两者有什么联系,而另一个却在苦想该怎么骗另一个麒麟神和赤月教这两者有关系。脚下是一条长长的的宫道,两边的建筑林立有致,凤长鸣忽然想到了什么,停下来问梁帧道:“诶,梁帧,你知道赤月教教主她怎么样了么?听说她为了救我喂了生血给我喝?”
梁帧正绞尽脑汁地想着赤月教和麒麟神的关系,却听凤长鸣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和主旨毫无联系的问题,他一愣,怔怔地瞧着凤长鸣,半天却又意识到什么似得一笑,他摸着鼻子,笑意盛开在嘴角:“嗯,她是给师傅生血来着,满满地一碗呢!”他说完翘起眼睛偷偷注视凤长鸣的表情变化,只见他微微蹙了眉,撇开手指抚着下巴,似乎在满怀心事。梁帧会意,安慰的语气:“师傅你不用担心……何教主的,听说她现在没什么大事。”
他一开始想叫何怜月师娘,可是考虑到这么称呼难免就要遭受到凤长鸣诚挚满满的栗暴,所以尴尬地顿了一顿,将师娘两个字硬生生地改成了何教主。
“嗯……也不是担心,只是觉得这姑娘太奇怪,明明一心想杀了我最后却又冒着生命危险要救我,奇怪,你说这是为什么呢?”凤长鸣似乎是在自言自语,可是最后一句话明摆着是问梁帧的,梁帧十分珍惜这次被提问的机会,就像是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新郎那样,十分庄严地咳了咳,说:“因为爱情。”
“你说什么?”凤长鸣挑眉,挤着眼睛看他,那双深邃的眼睛顿时折射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凶光来。梁帧觉得大事不妙,望着凤长鸣自己浑身打了个哆嗦。
凤长鸣看他良久,忽然移开目光仰着头看向远方,十分赞同地摸着下巴点点头,深沉道:“若是如此,何怜月该不是被我的帅气所震慑到了?所以倾心与我?”
不知为何,梁帧又魂不守舍地抖了一抖。
凤长鸣沉思良久,严肃地自顾自地点点头:“不错,这件事是人之常情,任凭哪个女子站在她的角度都会犯下这个错误,也怪不得她。”
梁帧又抖了一抖。
凤长鸣注意到他连续颤抖,以为他是犯了什么毛病,于是关切道:“梁帧你抖什么?”
梁帧慌张:“没,小包子不在有点想它。”
没想到他转移的这个话题居然还真的奏效了,凤长鸣紧接着便赞同地点点头,道:“也是,小包子这两天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唉,没事,有孙思竹那个小丫头呢,小包子一准被她喂得肥嘟嘟的。”
梁帧无意中说起小包子,倒是真的有点想它了,于是略显惆怅。
两个人无目的地四处乱撞,一路上遇到些赤月的人,他们也并没有对这两个陌生人心生疑虑,想必是早就知道了教主为了救某个人而卧病在床,而眼前的这个青年正是教主舍命相救的人。
在床上躺的久了,身子骨都像生了锈一样,出来溜溜弯儿活动活动,浑身上下各关节都说不出的舒服。当时太阳隐到山头的背后,大地表面是昏昏的暮色,空气中漂浮着夜色将近的味道,熏人陶醉。
闲来无事,两个人就这么优哉游哉地闲逛,结果一不小心就逛出了赤月。这倒不是说赤月的势力小,赤月的势力范围是很庞大,可是赤月的核心结构像是一座宫殿,宫殿大都是些什么高层管理的住处,各大祭祀的法坛,办理公务的,还有练武训兵等开阔场地,除此之外便什么也没有了。真真正正支撑起赤月教的百姓都在山下,或耕种或放牧,赤月教之于这些百姓倒更像是高高在上的统治者。
涵江似乎也是这样,自己有百姓有武装。涵江,赤月,灵枢府,这些都更像是小型的国家,三个国家互相不待见,自己干自己的,彼此较劲。
到底怎么会形成这样的局面,凤长鸣不知道。麒麟神作为一方之神必定很了解,等什么时候有机会一定要问个明白。
顺着赤月的平坦大道,两个人直奔山上而去。走到半路上太阳光已经有些不支,四周大致能看到轮廓,面对面的两个人五官都难以辨别了。
梁帧想得入神,一晃神发现两个人已经出了赤月好远,于是好意提醒地问凤长鸣道:“师傅,我们已经走出好远了,若是再这么走下去就要翻过山头了,翻过山头的那一面就是涵江了。”说完不等凤长鸣表态,他忽然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又十分惊讶地:“难不成,师傅你是想带我走回涵江?”
赤月和涵江分列在少浮山的两侧,若是这么走,倒真可以走回涵江。
凤长鸣闻言踟蹰了片刻,道:“赤月和涵江在少浮山的两面,中间不会设防吗?如若这样那岂不是任何一方袭击对方的后方都易如反掌了?”
梁帧若有所思地点头:“嗯,这样讲也是,那天那些赤月教弟子不也是从后山进入涵江四处放火的么?真是奇怪,如此,他们倒好像真的没有防备一样。”
难不成,少浮山巅有什么天险,容不得大批人员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