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让着她,不和她一般见识,于是转身毫不犹豫从洞口跳下去,正正立在何怜月的面前,劲风让她微微眯了眯眼睛。凤长鸣没想到落下来的地方会离她这样近,这距离稍稍偏差一点儿就直接压在她身上了,于是不由得尴尬起来,一尴尬他就脑袋泛白,一泛白他就不知道该讲些什么,若是什么也不讲直接抱起她就跳上去未免太过粗鲁,他作为一个翩翩君子不能做出这么粗鲁的事情,所以他只能选择一个人沉默地尴尬下去。
瞧他不说话,她倒是寂落地看着他开口:“那两个孩子都安全上去了?”
凤长鸣全身绷紧的神经都松散下来,心想总算有人起头说话了,否则自己还不知道要尴尬到猴年马月,于是十分轻松地点头道:“嗯,都完好无缺。”
何怜月的眼中似乎没有情绪,可是那脉脉的神色好像蕴含着数不清的小情绪,她看着他:“可是我瞧着你对你徒弟很粗鲁,他没事吧?”
没想到她看的这么仔细,本以为这么快的速度她是看不清楚的,真是失算啊!看着她此时弱不禁风的样子凤长鸣悲痛翻悟,她可是能与他斗得不分上下的“女汉子”啊!
为了挽回自己的形象,凤长鸣费力编出谎话说:“我那是在锻炼这小子的肺活量。”
何怜月看着他半天,好像在想些什么又茅塞顿开似得眼神发亮看着他:“是不是,你不喜欢小孩子?”
这个问题……
凤长鸣摸着下巴抱起肩膀仔细思忖了一番,喜不喜欢小孩子这个问题还从没有人问过他,他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所以此刻面对这个问题居然无法下手,他凝着眉砸着嘴,何怜月仔细琢磨他的这个表情,半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嗯,我晓得了。”
凤长鸣一愣,啥?我自己都没晓得你居然晓得了?
何怜月没再纠结这个问题,她平静看着他,轻声道:“带我上去吧,那两个孩子等的急了,还要带他们去吃饭,别让他们饿坏了。”
闻言凤长鸣听话地点点头,然后十分尴尬地伸出手揽在她的腰际,她的味道好香,犹如从百花深处采集到的第一缕香。他嗅着她的香气低头看着她,她脸色苍白,头发披在两侧,美人尖下的光洁额头饱满而诱人,他忽然一涌吻一口的yù_wàng,于是唾液腺极度兴奋,他不安地空空地咽了一口,咕噜一声,却被她听得完全,她仰头看他,似在嗔怒:“你看什么?”
凤长鸣看着她的眼神脑中嗡的一声,就像是塞进了一个马蜂窝进去又捅了下来,顿时阵脚大乱。若论寻常,他定然一副不要脸的样子嬉皮笑脸说,在看你啊!可是经过昨夜的些事情,他已经无法再这样下去,无形中变得认真,连看她的时候都有些小悸动,薄下来的脸皮自然无法支持他做厚脸皮的事情。好巧不巧,当时第一缕阳光冲破天际洒向人间,也洒向凤长鸣的心,凤长鸣瞧着她侧脸那温柔的缱绻阳光忽然急中生智,然后放心大胆看了看她的脸,一本正经的点头道:“嗯,很好,你气色比昨天好多了。”
许是日光足了吧!她脸上的红润越加浓郁,她垂着眼睛,有些小慌张地:“你带我上去吧!”说罢攥紧了他衣襟,他诶了一声,猛的提气跃起,那一瞬间,他好像感到了他胸前炽热的心跳,然那心跳却并属于他一个人的,而是两个人的共鸣,十分有节奏地,咚、咚、咚。
不知为何,他心脏欢快地像是被注射了一针兴奋剂,似乎要跳出来。
冲破日光,宛如向着太阳冲刺的雄鹰。他抱着她轻轻巧巧地落地,孙思竹同时欢呼一声奔跑过来:“何怜月姐姐!”
何怜月朝孙思竹微微一笑,而凤长鸣也放开了揽着她的手臂。孙思竹将这一切全部看在眼里,不禁有些好笑地挽着何怜月的手臂,笑盈盈地:“你刚才和长鸣大哥在里面呆了那么久,干什么了呀!”
知道这小丫头又在歪想,他一把将她从何怜月那里扯过来,似在警告:“又在胡思乱想,看我今天不把你送回涵江!”
孙思竹像块牛皮糖,刚被凤长鸣拉远了何怜月又瞬间贴了上去,任性道:“我不!我要和怜月姐回赤月,怜月姐还答应我有大餐呢!”
凤长鸣无奈瞧着她不假思索:“不行!”
孙思竹好笑地看着他,质问道:“你是什么人啊,我去我姐姐家,你凭什么不让?”
何怜月咯咯笑,凤长鸣却面红耳赤无法答话,梁帧被晒在一边有些羡慕地看着这三个人。
你说命运多有意思,明明给了他一个值得骄傲的师傅,一个颇有义气的损友,一个外刚内柔的师娘,却在气氛最美最融洽的时候将他狠心剥离出去,让他只能远远地看着这三个人成为亲密的一家人,而他不属于这份美好,多余得很。
他情绪有些低落,是有些舍不得,他承认,可是就算是舍不得又如何呢?他们不是一路人,既然如此又何必奢求要在一起形影不离患难与共呢?他将自己想象成一只遭受排挤落单的鸿雁,结果越想越惨,后来干脆长长叹了一口,落寞的转身准备离开。
孙思竹不经意间瞥到梁帧,瞧他忧郁地低头垂肩,似乎有些不愉快,于是朝他摆了摆手,粲然一笑,道:“喂,梁帧,你干什么呐!快过来啊,我们去赤月吃大餐啦!我都饿死了。”
他仿佛被击溃的败军之将,形容颓废,听她唤,他努力缓缓情绪,抬头还她一个惨笑,道:“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