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长鸣觉得此计可行,于是把通天蚓从意识海里召了出来。通天蚓猫儿般腻在他怀里,黑漆漆的小眼睛眨了眨,一扭头看到向它展笑招手示好的俞恪衷和朱文定,通天蚓记性好,还对那天两个人小看它而生气,于是倔强的把头扭向一边,撅起小嘴不理睬它。
朱文定心里百般不愿意,然而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所以厚着脸皮贴过去,温柔地揉了揉它的头,眯着眼睛用一种不可思议的语气道:“你这个小可爱怎么这么可爱呀!人家从来都没看到过这么可爱的小可爱,来小可爱让我摸摸啊。”这个声音之嗲萌,之轻柔,之羞杀万千宫伶,着实让凤长鸣的皮肤狠狠地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俞恪衷直接撑墙呕了起来。
这几声小可爱远比凤长鸣的白宝儿要有效地多,看来朱文定在哄孩子这方面还是很有天赋的。通天蚓立马和他涣然冰释,眯起眼睛开心地啾啾叫了两声以示开心。凤长鸣对它善变的态度很是不舒服,可是现在现在急用它又不能拂了它的意,否则它分分钟都有罢工的危险,于是只好忍着。
于是曾经的庞然大物通天蚓华身为小可爱肩负起了打探敌情的重任。计划时这样的:通天蚓先以猫儿的大小打洞钻过去,并且唱一首动人的歌曲,如果那边有人的话定会因为好奇而过来查看,这样就可以判断门内有没有人。如果没人把守,之后朱文定带路,凤长鸣断后,如果有敌情那么凤长鸣和通天蚓留下掩护,因为有通天蚓在方便从包围中逃脱,俞恪衷和朱文定的唯一任务就是把尘馨救出来。
得到了通天蚓的大力支持,整件事情便有了突破口。通天蚓知道自己肩负着打探敌情的重任,于是分外认真,从地底钻到对面以后丝毫不停歇,立即清了清嗓子,先试了下音调,然后认真卖力地唱起歌来。这首歌虽然简单,但是听得门外三人却是如痴如醉,歌词简单易懂,大致是:啾,啾,啾啾啾,啾……
俞恪衷:“这就是你承诺的动人歌曲?”
凤长鸣呵呵笑,表情尴尬:“呃……差不多了,其实音乐这种东西向来是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的东西,我们搞不懂白宝儿的门道就听个热闹就好了,你看人家朱兄多淡定,都没有像你这样苛刻。是吧朱兄?”
却看到朱兄早就笑到肚子痛伏在地上不能自已。
凤长鸣伤感地扶起额头,只叹通天蚓这歌实在是太失败了。
然失败归失败,白宝儿还是成功地完成了打探的任务。白宝动人的歌声已经循环播放了半刻钟,那边却还是没有动静,这是一个好消息。朱文定二话不说立刻兴奋地开始翻墙,由于墙太高,他爬的异常艰难,凤长鸣愣怔地看他努力了半晌,然后抓起俞恪衷一个凌空舞跃了进去。满头大汗的朱文定乍见还有这么一着瞬间一愣,然后手一滑没攀住墙体扑通一下跌回地面,然后:“哎呦疼……哎你们,诶……哎呀!”
凤长鸣实在听不下去这比白宝儿还要动听的声音,于是慈悲心切又翻了出去带着他又翻了回来。
白宝儿胜利完成任务,开开心心地又回了意识海。朱文定揉着摔疼得手臂怨恨凤长鸣不够朋友,竟然有这等功夫不早使出来,凤长鸣哈哈一笑,说谁叫你不问来着。
第一步顺利完成,这里面多多少少参杂了一些侥幸的因素,我们也不去纠结它。进到皇宫朱文定便如数家珍一般,看到什么都倍感近亲,每经一处景致他都想开口把这里的故事讲给二人听,然而这样无形中就耽误了进程,而且说话的话也有暴露的危险,更重要的是二人此时此刻绷紧了神经,压根没兴趣听——这个才是他忍住不讲话的重点。
风不算凛冽,掠过嶙峋的枯枝发出呜呜的声音,掩饰了三人的行动。三个人都身着黑衣,在夜色中宛如三道矫健的深色闪电,腾挪之间便消失在黑暗中。
朱文定打头阵,率先走在前头。由于是夜晚,宫人多已睡下,皇宫里此时只剩下值守的零星甲士绕着大小宫殿一圈一圈不知疲惫的环行,铁甲摩擦发出锵然的声音,这些甲士是皇帝身边的近卫,对付起来很是麻烦。三个人小心防范,绝不能被其发现。
然事有意外。
昨日晴娴宫的靓妃嚷着肚子疼,于是赶紧找太医来看,太医说这是由于吃了阴寒的东西。都说病从口入,没想到这回还真是从嘴进来的。太医的一句诊断,于是御膳房便遭了秧,各个都像被宣判了死刑一样。然而这靓妃不怎么受宠,闹到皇帝那里皇帝也无可奈何,一来怕拉出去砍了没人给做饭,人是铁饭是钢,再说现在他这胃口已被这些御膳房的人养得很刁,如果突然换一批人保不准是委屈了肚子。所以也没有深究,只是罚他们在厨房跪上三个时辰。
这一跪就跪出了问题。
当时偷偷溜进来的三个人如履薄冰,一心只想着躲过巡逻的士兵便万事大吉,却没想到路过一道宫门的时候里面突然互相搀扶着一瘸一拐地走出十余号人,这些人的走路的姿势诡异十分,面容痛苦,这些自然是被罚的御厨们。
这场不期而遇很是唐突,两伙人反应不过来,都站在原地面面相觑,不说话,宛如对峙一般,气氛滞留仿佛凝固。凤长鸣一见此情知道坏了,二话不说立马上前快速地点众人穴道,这些个厨子里面有个机灵的,在被点的前一刻突然凄厉高昂地叫了一嗓子以请求支援,这声音的高潮部分虽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