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睿目不转睛地望着这一幕,直到雷火成功地劈了下来他才算松了一口气。就连凤长鸣也无力地垂下肩膀,神情涣散。
总算,又解决掉一个。
正当凤长鸣如释重负的时候,只听到霹雳的雷火之中,一个不满的声音响起:“都是一些头脑简单的笨蛋,在行动之前,你都不知道思考的么?”
这声音带着与生俱来的冷静,在炎热的夏天给人一种阴凉的感受。凤长鸣记得,这声音属于持盾的阴伺,意识到这一点,他立刻紧张起来,因为他知道自己的厉火擎雷对这个盾是无效的。
果不其然,当火焰散去电光消退之时,持盾的阴伺就站在安然无恙的鎏金镗阴伺面前,很明显,刚才的一击被它挡了下来,因为它的盾牌上还能看到未来得及散去的电光与黑烟。
凤长鸣刚刚舒坦的心,于瞬间跌落谷底。
竟然没有成功?凤长鸣觉得自己有很长一段时间的眩晕的。他知道自己迟早会陷入困境,但没想到自己只解决了一个阴伺便要陷入困境,这令他有些不敢想象,似乎自己太弱了一些。
而值得他绝望地还不止这些,持盾的阴伺搬来了四个救兵。四个救兵虽然不是什么大数目,但是最起码能够令洛承那边放松一些吧?凤长鸣想,情不自禁地向洛承方向望了一眼。
而这个时候恰好洛承也在看他,高声道“你们水貂皮:“快点儿带着洛睿走!不然谁都走不了。
“他倒是说了一句实话。”
洛承刚刚说完,持盾的阴伺便漫不经心地接口道:“你们谁也跑不掉。”
这句话对凤长鸣额打击非常大,他本来就有点儿绝望,被这句话一说就更加没有斗志了。不过再没有斗志也要有最起码的求生欲吧?自己还有元力存在,应该可以救一个人吧?
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没错,自己想的话是有机会逃的,这一点毋庸置疑。紧接着便是距离最近的洛睿,他身边只有一只天妖,虽然距离远点,但是也不是没有可能,最后是距离自己最远,但是身边一个天妖也没有的甄熙冉,三个人逃跑成功的概率相当,距离近的天妖多,距离远的天妖少。
想到这里,接下来他连犹豫都没有犹豫,便决定下来救哪个人了。
由于凤长鸣陷入思考,看上去有束手就擒的嫌疑,再加上刚才洛承说的那句话,两者一综合起来,似乎自己真的就要死在这里了。
痴心妄想!
洛睿想着,忍不住将这四个字喊了出来:“痴心妄想!”
他喊着,同时毫无章法地挥砍着玄妃剑,竟将斩马刀的阴伺逼退了两步,随即它便看出洛睿满身的破绽,于是只两招便将洛睿手里的玄妃剑击飞。洛承右手掌的伤口急速恶化,已经将苏若雪用来包裹的裙子边给浸成了红色,而且是湿漉漉的红色,似乎捏一下便能捏出血来。
可是这剧烈的疼痛都没有击倒他,他坚强地站在那里,用一种不屈服的眼神看着斩马刀的阴伺。见洛睿的玄妃剑已经脱手,它胆子倍增,现在只需要提防着他身后会剑元指的家伙,那么这个小毛孩的项上人头便唾手可得了!
持盾阴伺带来的援兵不只是来做个样子,它们看到斩马刀的阴伺要动手,于是便有两只阴伺赶来掩护,远处的甄熙冉保持站立不动,用游刃有余的指法暂时逼退了赶来支援的两只阴伺,而这个时候,已经毫无还手之力的洛睿被斩马刀的阴伺抓着脑袋提起来,向不远处的一堵断墙甩了过去,洛睿像一枚炮弹般砸了上去,后背与墙体相撞,登时便激出一口黑血。
洛睿疼的直不起腰来,这样的疼令他觉得自己的脊椎有可能断了。弓着腰的他痛苦地半张着嘴,黏糊糊的血液从他嘴里滴下来,他的一口白牙已经全被鲜血给染红。
这一幕彻底激怒了甄熙冉。
虽然他与洛睿兄弟俩的关系极度紧张,已经快要到了剑拔弩张的程度,可是甄熙冉的骨子里还是心疼这两个家伙的,毕竟这是他的亲儿子,任何人都可以不爱,但是谁能不心疼自己的儿子呢?
洛睿竭力弯着腰,似乎这样能够令疼痛的躯干好受一些,嘴里还在流血,根本止不住。
这时候,痛苦的他听到一阵脚步声,他吃力地抬起头来,只见是那个斩马刀的阴伺。它长得细高,是属于不苟言笑的那种类型,可是此时此刻,它正狞笑地看着自己,仿佛自己已经成为了它抓捕成功的猎物。
可是自己还没有死不是么?洛睿努力地拿出同样的狞笑表情看着它,待它走近了,运起全身的力量憋住气,酝酿了一会儿,然后使劲将嘴里的血液喷了出去。
斩马刀阴伺一声尖叫,脸上已经是红糊糊的一片。
洛睿笑了笑,艰难地开口道:“哈、哈哈,正中靶心。”
斩马刀的阴伺受了侮辱,顿时恼羞成怒。它抹了一把脸上的血,将斩马刀举起来瞪着眼睛呐喊道:“我要你命!”
还没有来得及斩下洛睿的头颅,忽然感觉背后驶来一股力量,它本能地躲闪,结果亲眼看到白色的元力,像箭一样从它眼前飞过。
是剑元指,还好它躲得快。斩马刀的阴伺背后一阵冷汗,它愤怒地看向偷袭者,只见甄熙冉由于偷袭自己,忽略了自己的防守,再次挂了两道彩,如今连站起来都成问题了。
战马刀的阴伺再次转过头看向洛睿,眼神满是恶毒。
这下子没有人帮助他了,终于可以杀了这小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