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昙现在不知去了哪里,凤长鸣又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他不知道候封这伙人到底有何打算。外面风雨依旧,檐上的雨水珠子一样噼里啪啦掉下来,凤长鸣还未理出什么像模像样的头绪,但是时间不等人,他再耽搁一会儿别说是找到柔昙,一会儿再来一批人追杀自己那么情况就不妙了。
他坐在床上缓缓吐纳,稳了稳心神,开始认真分析起当下的形势。
首先,灵枢府对自己有些芥蒂,对自己不利,这其中的缘由他猜测应该是与候封脱不了干系,对于这件事情,候封的手下说放过自己让自己走,就算了了一桩事;然后是柔昙离奇失踪,他需要带着柔昙一起走找个安全的地方安顿下来,至于他和候封之间的事,迟早有一天他会讨个说法的。
所以他应该先把柔昙找到,柔昙的去向他无从而知,不过柔昙的步子走的很慢,现在块点儿到处找找兴许还能找到,而且柔昙在附近也没什么熟人,如果说柔昙真的自己走掉了,八成她这一路是回天虞山麒麟谷了。
凤长鸣想罢,初步有了些眉目,立马打开伞向大雨中走去,希冀柔昙的脚步走的慢一些,他好追的上。
大雨打在伞面上,干脆而又犀利。凤长鸣想着柔昙这一去应该是去麒麟谷了,这深更半夜他不见得能找到,但是他依稀记得大致的路,希望这次主角光环再现,他出门便能遇到,那再好不过了。
这一路凤长鸣小心又小心,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又遇到灵枢府的人。或许是心里作用,凤长鸣觉得今晚的灵枢府格外安静,静的有些吓人。电闪雷鸣中伴随着细细妖风,凤长鸣踏在积水的地面上,水花四溅,他的鞋子不一会儿就湿透了。他警惕地四周打量,旁边的屋子都熄着烛火,黑黢黢的一片什么也看不见,他慌慌忙忙地穿过庭院,不做一丝逗留。
又是一道巨雷砸下来,借着瞬间的光芒,凤长鸣隐约瞧着前面廊子的拐角似乎有个人影,好像是搬把椅子坐在那里似得,他瞧不真切,闪电带来的光稍纵即逝,之后他就只能看见那里有一团黑影。
雨在房檐下织成一道幕,扑面而来一股凉风,凤长鸣整个人为之一振,脚下不辍定睛细看,那团黑影纹丝不动安静的仿佛一尊雕像,直挺挺地坐在那里。凤长鸣想着现在的灵枢府迷雾重重,到处都是是非,而且自己被灵枢府上下隔绝在外,别说是候封和自己作对,就算是周案堂,瓜田李下他也有点儿不怎么信任他了,所以别说是黑天,就算是大白天那里坐着一个人他也不想去看这个热闹。现在这个时刻就应该夹起尾巴做人,除了柔昙其他人都应该作为异己而抛之脑后按路人处理。
处于好奇和警惕,凤长鸣淡淡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并在心里告诫自己这是最后一眼,不管那个人是谁这都和自己没关系,除了柔昙现在一切人员都可以忽略不计。
打算打得很好,凤长鸣以一个端端正正坐怀不乱的姿态走过去,整个身体似乎都在向外说着:“看什么看,没见过帅哥么?!”
然而结果是那边的那个人似乎没有领悟到凤长鸣的良苦用心,凤长鸣像是躲****一样特意扰了远,任何人都能一眼看出来这个绕远是故意而为之,稍稍懂些人情的都会假装不理睬。不料这眼前这位却是个爱碰钉子的主,非要在凤长鸣即将进入他攻击范围的时候喊了嗓子:“凤兄弟?”
声音和着雨水听不大真切,不过凤长鸣的耳朵向来很好,可以媲美雷达的听力可不是徒有虚名,虽然这声音失了真,不过他也听出来了这个声音是宋节的,这就让他很是为难。
如果这个灵枢府他还有一个朋友的话,那么凤长鸣肯定第一个想到宋节。这个人比自己大了一轮不止,如果按照年龄推算叫他一声小叔也不为过。不过可能是这个人腿上有毛病的缘故,他明明生的豪爽待人处事却极为安静,完全侮辱了他的相貌,自己曾经有求于他他也毫不吝啬地帮助了自己。所以他这就有些为难了,若是以前不用宋节招呼他他定会乐颠乐颠儿地过去,但是今非昔比,如今的灵枢府变得十分诡异,他开始怀疑整个灵枢府,但是他忽略了宋节这个人,因为他还是对宋节有些偏袒的。
若是把责任推卸给雨声,自欺欺人告诉自己因为雨声没听到宋节的唤将这茬敷衍过去也未尝不可,但是一想到这么做他那颗善良的心就满满的罪恶感,于心不忍。但是若要过去又害怕他也图谋不轨,而且现在柔昙她……
宋节不等他想完,又招呼一声道:“凤兄弟!?”这一声提高了两个调,虽然空中隐隐有雷声浮动,不过凤长鸣却将这一声唤听得真真切切,终于他那薄弱的心理防线被攻破,乖乖地磨蹭过去,假装尴尬道:“原来是宋节大哥,哈哈,雷声太大没听见真是抱歉了。”
虽然是磨蹭过去的,然而他还是要装作一副“很高心见到你”的样子。他其实不想这样,奈何灵枢府对他大不如从前,他感觉危机四伏。毕竟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嘛!
凤长鸣已经磨蹭到长廊里,雨被遮住他就自然而然地放下伞,揣摩着怎么开口,没想到宋节一句话就吓了他一跳。
他说:“你想逃跑?”
凤长鸣的握伞的手颤了一颤,忽然愤恨地凝起眉头,仿若指责的语气:“我就说事情没有这么简单,果然,宋大哥你也要对付我。”
宋节听他回话,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