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没,你继续说吧。”
她说:“听桃子说,你家人对你放长假的事窝心。”
我说:“别听他们瞎嚷嚷,皇上不急太监急的是啥?”
她说:“他们是为你好,有些事得早点做打算。”
我说:“甭说以后没影的事,先说说咱俩这点事吧。”
安说:“咱俩有啥好说的,现在叫你去我家你敢去吗?”
我说:“我没你那么大的胆,不敢去。”
安说:“你是不是害怕了?再不就是后悔了?”
我说:“跟你说一句实话吧,从前我还真有一点怕你。”
安说:“照你这么一说,现在你就不害怕我了?”
我说:“我怕谁?我手爪子痒痒的不得了,就想暴打一个人。”
安一愣:“你想打谁?难道还想打我?!”
我笑了:“我可不敢打你,但是我敢打别人呀!”
安立马质问道:“别人是谁?”
我鼻子一哼,做一下咬牙切齿状,然后转身就走了。
……
这天晚上,我娘和高粱红她妈去大嫂家小住。
大嫂说,她有两间屋,宽敞,俩位老人能唠唠热乎嗑。
等大嫂领着俩位老人一出屋门,高粱红便疯了,开始聊惹我,笑眯眯说,我这头牤牛可以大胆到她这块地里耕种了。我哪能忍得住,伸手往她那旮旯一摸,果不其然,那地方已成了水帘洞。人饿久了,一吃就容易顶住。我爬上她身上,没费劲儿就把她伺弄睡着了。
我躺在高粱红身边,一点也睡不着。
虽不即时暴应,
善恶会当归之。
这是佛对我们的谆谆告诫。
但是,关于采取何种手段报复我的宿敌——胡卫东,着实让我费了好多天的脑筋。如今的我不是小时候的我,不仅多长了几个心眼,还有了老婆和孩子,做事一定会算计后果。在目前状态之下,我不能扛个行李卷去拘留所睡觉,更不能把自己扔进山沟里劳教几年。
不过想到后来,我呼呼又睡着了。
毕竟到了春末,夜短了,天早早亮了。
我趿拉两只鞋,直奔小库房,开始翻腾那条麻袋。
日有所思,
夜有所梦。
在昨晚或今晨,我做了一个特别爽的梦。一个风高月黑之夜,伸手不见五指。埋伏在黑暗之中的我,神不知鬼不觉地冲上去,趁胡卫东还没反应过来,我用一条麻袋蒙住他那个大脑袋,上去就咣咣拍了几砖头,然后啪啪再削几大棒子,最后啶咣啶咣一顿铁拳乱脚。
梦究竟是梦,
现实才是王道。
这会儿,高粱红也走进了库房。
她问:“大清早翻腾啥?”
我说:“咱家那条麻袋呢?”
高粱红说:“哪条麻袋?”
我说:“你妈给咱家装大米的那条。”
高粱红说:“我收起来了,你找它干啥?”
我说:“能干啥,干大活儿呗。”
高粱红问:“干啥大活儿?”
我说:“能干啥大活儿?昨晚干的大活儿呗。”
高粱红的嘴一撇:“家里干外面干,你不怕累死呀!”
我说:“只要你那身子能挺得住,我一定就能干得动。”
高粱红咯咯笑了:“咱只见过累死的老牛,没见过累死的一块地。”
有好长好长时间,没听见高粱红的笑声了。我转过身,刮她鼻子一下,嘿嘿笑道:“等我干完了这一桩大活儿,我天天晚上让你大笑,不乐死你也笑死你!”关注官方qq公众号“ (id:love),抢鲜阅读,最新资讯随时掌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