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之轻问得有些云淡风轻,就算他表情装得再过于凝重严肃,把话说得再重如泰山压顶,纪以宁还是撇不开心中真实的想法。
她当然怀疑他,现在不仅怀疑他的能力,连带着把品性也一起怀疑了。
喜欢兜圈的男人,她觉得真实感不够,亦不够有安全感,尤其眼前的之轻生得一张妩媚丛生,时而书卷气横生的脸,不仅随时随地变幻无穷,还因他的波光流转似乎能倾倒众生,从栀娘的净化空间里出来后,她突然在他身上感受到一股淡淡的煞气,尤其是当自己挣扎着从浴桶抬起脸来,看到他抱胸嘴角扬着凉薄之笑时,邪魅之气更是悄然扑面而来,怎么遮掩也遮掩不住。
所以,这次学乖了,不再那么心直口快,不再那么急不可耐,就算明明全身被湿得直哆嗦,她还是不急不躁地轻启唇齿:“之轻对我这么好,我怎么会怀疑你呢?”吐气如兰,欲语还休,媚眼如丝,绽春送波,只为看他如何接话。
她发现自己愈发与鬼王一样,变得诡计多端,变得喜怒无常了,一会风一会雨的,没个定性,令人难以捉摸。
之轻反倒对她那反常的表现没有什么讶异,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眼底仍旧意味不明,使了招隔空取物,用白皙得与纪以宁能一起比美的双手巧妙地变出一件流光溢彩的金丝缕衣,在纪以宁还没反应时就向她走近几步,把它披在依旧保持着插腰姿势,有如母夜叉骂街的她身上,轻吐一口气,嘴角轻扬,嬉笑着说:“主人,你这俏丽可人的模样,这样饥渴难耐的表现,很像是与奸夫捉奸在床后,迫不得以骂街了一样。”
纪以宁注意到了,他好像很随意地轻笑起来时,真的轻吐了口气,不知是为何?
她没注意的是,缱绻衣虽着于身上显现于人前时为银白之色,原本并无特殊之象,但毕竟材质特殊,由水帘洞的冰泉精制而成,自然薄如蝉翼,尤其在泡了水后更显水液的透明本色,所以,之轻帮她披上金丝缕衣是必须之事。
而且,********把注意力专注于流光溢彩,奢华无比的金缕衣之上,反而没注意到之轻望向她全身时原本清澈的眼底已悄悄蒙现出暗黑之色。
一向对流光溢彩的物体有特殊爱好的纪以宁把金丝缕衣紧紧披实之后,旋转起轻盈的娇躯在之轻面前转了一圈才停下脚步,喜着说:“好漂亮啊!你哪弄来的?”
之前听了之轻暗里把她形容为母夜叉时脸上还挂着些许不悦,此时却眉开眼笑,本就充满晶光的凤眼变得璀璨无比,其亮度堪比结界上方高挂的小星星。
之轻见她高兴,精、神、气全被金丝缕衣吸引,美人不自觉眉眼间流露出来的美就近在眼前,心神一时**,大着胆子搂过她柔弱无骨的腰肢,得逞后嘴角上扬得有如星空嵌顿的上弦月,“之轻会弄到许多主人想要的东西,区区金丝缕衣何需道明来处?”继而在她毫无赘肉的柳腰上轻轻捏了一把,并附在她耳边轻语:“之轻好像越来越主人了。”
“啊?你说什么?”
纪以宁不经意间被缕衣上的金丝扣所吸引,刚之轻说出那话时,她刚好低下头,一时没听清,以为他说的是关于身上穿的缕衣的,忙不迭追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