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喜婆脸上挂着的与她的脸相当不对称的冷笑,再看到她完全不符合科学的受伤后毫发无损,纪以宁背脊悄悄冒起的寒意转而爬上额面,可能是刚刚太用力,手心也出了细细的一层汗。
“装神弄鬼!”纪以宁斜瞥她:“老娘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可不怕吓。”
就算再害怕,也只好跳下喜婆的冰冷胸怀,手肘还不客气地碰触到她怀中的柔软,触感像是喂过奶的奶妈。
心中犯疑,纪以宁壮肥胆,站直身子,挺了挺自身上围的傲人凶器,试图以强大声势让对方在两人没正式交手之时就知难而退。
未知对方来头,不可贸然出手。
是不是亲爱的唐青宇唐老公授意婚庆公司给她排的新婚重口味恶作剧?
不可能!
摇摇头,他才不会有这么恶俗的行为。
不经意间,被喜婆架起身子,往喜轿里塞,一边劝慰:“你就好好做你的王妃,其它的不要多问,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神经病!”纪以宁碎了一口,一冒火,喜婆又在毫无防备中吃了她一拳。
喜婆保证不是刻意的,受到袭击,手一松,纪以宁吃了个狗吃屎,摔得满嘴泥沙,连别在头发上的珍珠钗都掉落在灰蒙蒙的地上,进了沙尘。
珠钗上的几颗紫黑色珍珠闪起莹润的光,尤其是中间那颗,不仅大,还闪,差点闪瞎她的凤眼。
看来价值不菲。
确为世间少有之物,至少见过那么多奇珍异宝的她也没见过。
纪以宁伸出灵巧之手,抓起它就往衣袋里塞,哪有人会跟钱、跟稀世珍品过不去的呢?
喜婆不顾她摔了个四脚趴地,又想大手捞起她的腰肢。
被她一手隔开。
纪以宁摆起太极拳的经典架势,开打了,喜婆那是肉贱,自己找打。
喜婆倒是挺能招架,来来回回,让纪以宁使了几招几势,才把她制服。
纪以宁双手架在她凉嗖嗖得没有任何暖度的脖子上,嚣张地大笑起来:“哈……让你尝到了纪家祖传太极,也算三生有幸。”
点到为止,纪以宁松开双手,嫌恶的拍了拍手掌,再拍了拍喜服上沾到的泥沙,准备潇洒地拍拍屁股走人。
喜婆紧急之下,张开紫唇大嘴,露出发黄的牙齿,向四周大声唧歪了几语,不知道说的什么鸟语,就冒出四个同样穿着大红衣襟长得襟歪瓜咧枣的男人,强势围住了她。
阻挡了她的去路。
敢情那婆娘刚刚说的是——“拦住她”?
纪以宁皱起凤眉,扬手扇了扇鼻间的空气,刚刚她呵出来的口气真不是一般的臭,堪比多年未疏通的臭水沟,会不会是几百年没刷牙了?
立在眼前的四位男子,他们虽说是衣襟样式统一的一身红,脸色却极不相称,腊黄青紫一人一色,像极了刚死没多久被勾了魂的年轻男人,身形健拔,面无表情,周身发出阴冷赛冰的气息。
说不出的诡异。
纪以宁锐利的凤眼偷空在他们四个来回溜了一圈,可以确定他们是轿夫。
四周没有了琐呐声,显得更加静谧,应该除了他们四个无再多的人。
再出点力解决了这四个,就可以大摇大摆走人了。
就算周围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至少还有面前不知哪来的一盏奶白色灯可以看清他们出攻的位置,以她多年的功力,以一敌四,绰绰有余。
纪以宁嘴角扬起好看的弧度,好看得有如牡丹花开,灿然莹盈,摇曳生姿,让近在眼前原本面无表情故作森冷的四名男子都不觉颤栗一动。
原来面部肌肉僵硬的他们还懂得欣赏“美”?
出手的时间到了,敌方怔愣失神的第一秒钟就是出击的最好时机,对手不防,定能一招致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