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老伯表面上不动声色,表情一如招呼宁水月随他上楼那会,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内心深处却被宁水月落落大方、尊谦有礼的态度一点点收服。
难得出自尊贵的龙族,高贵与儒雅、淡定与深沉天生带来,自成一格。怪不得现在流行“一切都要看气质”。
谈了这么会时间,终于放缓了语气,问到重点上,“你与宁宁怎么打算?”
既然木已成舟,他也不想再多作阻拦,正如自己老婆所说的,子女自有子女福,理应放手让她去尝试过自己想过的生活,才知道什么样的幸福才是她最想要的。
他给她最好的保护,她自己想跳出这层保护圈,他也无需再过多操心了。
从另一方面讲,他与纪以宁本就渊源颇深,自前自后,情仇纠葛不少,如今重聚,许是命运的安排,躲了这么多年,这次应该是躲不过了。
宁宁,接下来什么事,就靠你自己吧。
“我要让她过回有我的生活。”宁水月定定站在纪老伯跟前,眼神笃定,毫无闪躲,浑身上下散发出自信满满的光圈,令纪老伯不得不承认,他也开始有点喜欢他了。
难怪老婆总在想尽办法破坏他对他们再续情缘的阻止。
老婆都看开了,他也看开吧。
“那你想怎么弄?”说个轮廓,总要有所细节来支撑,他想知道他的下一步。
为人父母者,总是心思缜密,不会稀里糊涂。
“手头上还有些事,弄好了,就来把她带走,最近这段时间要麻烦老丈人照顾她了。之后就上云峰尖。想必你也知道她之前的些许记忆寄放在她娟儿师姐那里,这是一定要拿回来的。至于唐青宇那伙人,他们在她身上取走了那些东西,也要一并取回。”
说到“那些东西”时,宁水月望着纪老伯的眼神晦暗未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
纪老伯倒是把他的晦暗看得明明白白,轻轻咳了一些,话题一转,“你什么时候走?”
“这个我自会安排,不劳烦老丈人操心了。不过,还请老丈人把该走的人都请走吧,免得有些人趁我不在之时,打扰了宁宁的雅兴。”
纪老伯从昨晚就瞄出几个年轻人之间的互动有问题,昨晚就已经想好了对策。如今宁水月主动提起,也不含糊,坚定地说:“这个自然。”
宁水月和纪老伯这边的谈话总算告一段落,那厢房里,纪老娘与纪以宁的才刚刚开始。
纪老娘坐在床沿上,吃过幼儿稀饭的纪以宁在她怀里迷迷糊糊睡着了,不忘把手指咬在小嘴里,偶尔吧唧一下。
空出一只手拉过纪以宁的手,招呼她坐到身侧,就喃喃说开了,“他对你好不好?”
纪以宁早猜到纪老娘第一个问题肯定是问这个,不禁就扬起唇角,笑了,她就说嘛,别人再怎么挑拨离间,也不会影响他们之间的真挚感情的。就算他们真怀有什么目的,接近她,皆因利可图,那也是从善意的角度出发的。
她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他们绝无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