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金宝儿猜对了寓意,小妮子不与他这个个儿都还没长高的小屁孩一般见识。若无其事继续说她要说的,“意为一醉千年,所以只可小啜,不可大饮。你们想想,醉了一千年才醒过来,那天都变了,哪还轮得到你来把天变?”
宁水月端正身子,继续喝他的茶,纪以宁茶水早已喝光,却不想再加,只是饶有兴趣地听她讲解,看表情,听得很认真。
金宝儿晃蹬着他那两条小短腿,圆乎乎的,就在桌子底下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嘴里却也不闲着,仍旧很有心情地嚼着好吃的糖果,充分享受它们充盈口腔的极美享受,有糖吃的时间,过得真快!
纪以宁看到他嘴角又流下一条让人笑话的蜿蜒,抓起桌上放的白手帕,就帮他擦了上去,金宝儿回她一个乖巧可爱的甜笑。
她还不知道,自己已对他如此细心,宁水月从自己的角度往她的位置看过去,只看到满满的爱——她对金宝儿的爱。
“至于这果子吃的并不是它的肉,而是它每到月圆之夜时,果肉变成猩红色,而后从肉壁上缓缓流出的猩红之液。当然,这时也还不能喝,还得它流到八分满时,才是最适合喝的时间。”
只是,喝这个有什么用?
“等得真着急,故弄玄虚。”金宝儿撇开小脸,鄙视她的无稽之谈,却奇迹般地道出了纪以宁越来越疑惑的心声。
在金宝儿看来,等待的东西,都不是最好的,而是最无聊的。
小孩子都没有耐性,尤其是他这种从小要风有风,要雨有雨的小霸王就更忍无可忍,无需再忍。疾手飞出,抓起其中一只,很想大口啃下去,略一迟疑,又改为小口轻咬,成功把青涩的果肉吞了下去,才挑衅地对小妮子说:“我先试试,是不是真能一醉千年?”
小妮子吓得捂嘴惊叹,拗不过纪以宁的狐疑,刚想解释,就听到金宝儿“咚”的一声,整个人靠在了木桌上,歪着头,小脸正好对着纪以宁的方向。
纪以宁慌忙起身,站到金宝儿的身后,弯身拍拍他肉圆的小脸,却见脸上红艳一片。再撑开他紧闭的小眼皮,发现平时的浅金色早已变成和脸上的颜色一样,都是妖冶的艳红色。
她扭过头望着神色恢复的小妮子,急问:“他怎么啦?”
小妮子不急不徐地说:“宝宝没事,不过是醉了而已。”不知道金宝儿知道小妮子称他为“宝宝”,会不会更鄙夷她的背后插刀?
纪以宁还在试着拍醒金宝儿,哪知他只顾东倒西歪地靠在桌上,其它的,没有什么反应。
小妮子又道:“这样更好,睡上几天。马上就是月圆之夜,师父也即将回来,他也不会人前人后的碍手碍脚。”原来小妮子是如此定义调皮的金宝儿的,纪以宁相当无语。
“不会真醉上千年吧?”小妮子转身要走,却被纪以宁追问,她只好停下脚步,好笑地说:“他算聪明,临时变卦,本想大吃,最后只吃了丁点,不日将能醒来。”
纪以宁呼呼口气,总算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