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水月一点都没觉得自己此举有何错,不以为然耸耸肩,无所谓地说:“这本来就不是你的真面目,破了又有什么好可惜的?”
语气淡得好像两人只是在谈论现在的天气会不会下雨而已。
随着他尾音的提高,一潭鲜血莫名其妙从妘嬜那紧抿的嘴角流下来,滴在只剩一口气的纪以宁那盖住眼帘的睫毛上。
妘嬜气得不轻,掐住纪以宁脖子的手劲情不自禁加重了些,“你一向坦荡磊落,今天为了她,连偷袭这种下三烂的手段也用上了。”
宁水月的右手指轻轻跟左手的手指有一下没下玩甩着,像数绵羊一样点着数,慢悠悠的说:“和她无关,只是给你一个小小的警告,别以为你胁持了她,就能奈我何。”那不把一切放在眼里的态度和妘嬜的愤恨不满形成强烈的对比。
妘嬜低头瞄了一眼手上要死不活的纪以宁,牙根紧咬,威胁道:“看来,你是没以前那么宝贝她了。那我留着她还有何用?”
语音方落,放于她中枢**上的手上,聚起的黑雾越来越浓,一个劲儿起,就随着还插在她身体的刀子,输了一部分进去,甩起头,发疯了般说:“你要的,不要的,或者你要过的,现在不要的,我都会亲手毁了她,呵呵……”
宁水月从出现到现在,表现得不愠不火,听到妘嬜说要毁了纪以宁,也只是在说话的时候把尾调提高了几个分贝而已,“那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当初接亲时,他不也没上纪以宁用了激将法的当,不知这次如何?
两颗黄灿灿的金子从他广袖中飞奔而出,一颗直击妘嬜的面门,在他躲闪之际,另一颗攻往他满是黑雾的手上,刚好击中。
这个才是攻击的最终目的,面门那颗只是作用巨大的幌子。
妘嬜自知上当受骗了,手一抖,黑雾被迫消失于掌心中。
不知为何,被击中的妘嬜不怒反笑,大笑了几个回合后,眼角渗出晶莹剔透的泪滴,“我就这么一试,你就露出本心来了。”听不出是喜是忧,满是苍凉和悲伤。
孤脚鸦看到此情此景,不免心生可怜之感,又是一个活生生的“爱你爱得把自己低到尘埃里”的例子,是该怜悯吗?
可惜她不该又起了邪念,跟以前一样,动了王的女人。
倘若王不是还有别的意图,下一秒,她怎么死的还不知道。
不理会妘嬜的装模作样,宁水月波光一转,“你那么辛苦设了这个局,要的不就是这个?”话刚说完,一颗长得极像夜明珠,发出炫丽色彩的皎珠就浮于他掌心上。
明晃晃照着整个森林,照亮了每个人的脸,纪以宁全身变得透明,像纸一样,没有了张力。
心疼聚满宁水月的眼底,但被他掩饰得极好,没有鲜明的痛和乐。
宁宁,这般痛苦不消片刻就会消失。等着。
纪以宁无力低垂着脸,海藻般的黑发遮住了小巧的脸蛋,看不清表情。
你们尽管叙,别让我死了,新仇旧恨不报,非女汉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