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府,柴房。
凤轻舞被两个婆子用一卷草席裹了,匆匆送到柴房后面,从破窗户外面塞了进去,连着几包药一起扔了进去,药包绑的不怎么结实,被那粗使婆子笨手笨脚的一扔,洒了一地。
柳姨娘听到窗户那边有动静,立即扑了过去,凤轻舞被一摔,此时也幽幽转醒,只是身上药劲还没完全消退。本来她身上的mí_yào是林宇珩请去的九华仙宗的陈香主下的,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醒来,陈香主行医多年有分寸,闻上去就像是醉酒的气味儿。
但是好巧不巧,林语清命人将她扔下的地方,刚好是平日|里肃王府几个不三不四的侍卫聚众耍钱押宝赌大小的去处,因此几人一看有个喝醉的小姐,身边有没有丫鬟婆子看着,就起了歹心。这些人本就不是什么正经货色,身上备着从青|楼|妓|馆弄来的小|药,怕她醒来大吵大嚷,就塞了不少进去,所以凤轻舞才会一睡就是三天,怎么也醒不过来。
“啊!”柳姨娘去抱女儿,哪成想草席下面的凤轻舞半身破布污秽不堪,显然是被人给轻薄了,顿时吓了一跳。她这一叫,惊动了前面睡着的凤云涛,凤云涛连忙也赶来,看到了柳姨娘来不及为凤轻舞遮挡的腿脚,上面的污秽他再熟悉不过,也惊在原地一动不动。
“娘!舞儿这、这是怎么了?”好一会儿,凤云涛才回过神来,可是他双腿发软根本不敢上前,妹妹被人糟蹋成那样,他怎会不明白?这些年凤云涛可是一直将押宝在凤轻舞身上,日|日|盼着妹妹飞上枝头变凤凰,他也跟着讨个一官半职的,以后才能挺直腰板,结果……
全毁了……全完了……凤轻舞成了残花败柳,谁还能再要她?没有人要她,他以后可怎么办?难道就一辈子畏畏缩缩的在凤府里领着月钱——那些月钱还不够去万家酒楼吃上一顿好的,更不用,他的那些美人,等不到他不得把心都哭碎了啊?
“舞儿!舞儿你醒醒!你醒醒啊!”柳姨娘哪儿管得了儿子的失魂落魄,她现在整颗心都要死了,凤轻舞的反应很慢,仿佛她们之间隔了一座山,直到柳姨娘哭着问了第三遍,才微微转动眼珠,有了回应,只是那声音沙哑难听,“娘,舞儿得到珩哥哥了……珩哥……哥。”
说完这一句,凤轻舞的声音就弱了下去,慢慢闭上眼睛,又昏睡过去。
“林宇珩?他竟然这么对你!舞儿!你醒醒!你说清楚啊!”柳姨娘是过来人,听着这话就觉得不对劲,如果只有一人,舞儿怎么会伤得那么厉害?突然闻到一股酒气,这才明白原来他们是酒后|乱|性。但是就算这样,那个林小王爷也太狠了!怎么能……“啊!”
柳姨娘想要将女儿抱起擦身,结果手一伸到她身后摸到一手黏腻,竟然摸到一手血!
“娘!”凤云涛连忙上前,转头还是用草席将凤轻舞先盖上,免得他看到不该看的,可是柳姨娘现在已经顾不得那么多,立即掀起草席,将女儿翻了个身,倒吸一口冷气,眼泪一下就下来了,“我的心肝儿啊!是谁害了你啊!你告诉娘!你起来说说话啊!舞儿啊!”
凤轻舞身后半身血污,伤口足有半个拳头大小,血水混着黄白秽物落地。
柳姨娘的哭声惊动了门外的护卫,护卫立即敲门,“柳姨娘,发生了什么事?”
凤云涛这时却突然反应奇快,赶在护卫进门之前,大声回应,“放我们出去!我们要出去!”一边猛力拳打脚踢,他知道他们这边一闹,护卫就会误以为他是少爷脾气发作。
果然,护卫嗤笑两声,站到了稍远的地方,不再理会柴房里的哭声。
柴房外远处的大树后,两个送凤轻舞回来的婆子对视一眼,知道事情按照三小姐的安排进行得十分顺利,于是转身回去西院复命了。
柴房里,凤云涛捂住柳姨娘的嘴,咬牙切齿道,“娘!妹妹已经这样了!你不能再倒下!”
柳姨娘呜呜咽咽的哭着,眼泪大颗大颗砸落,她什么也做不了,舞儿被毁了,她却救不了她,现在她能依靠的人就只有儿子,抱着凤云涛死命哭起来。
“娘可怎么办啊!舞儿!我的舞儿啊!”柳姨娘最看重的就是这个女儿,从小到大悉心栽培,就等着女儿一飞冲天,她也能跟着更上一层楼,以后出门人家就会称她凤夫人,而不是柳姨娘,结果现在什么都没有了。
“娘!你坚持住!你要是再出事,舞儿就真的活不了了!”凤云涛眼珠乱转,突然一拍大腿,“娘!你先别哭了,你听我说!这件事不是没有转机,渺渺!五妹妹很快就要回来了!就在这一两日,她一回来自然要向娘问安,到时候侯爷总不好连面都不让见,娘你待五妹妹不薄,五妹妹一定会为我们讨回公道的!就算她不能,至少我们不会再住柴房!”
“对!还有渺渺!”柳姨娘抹了一把眼泪,还是止不住悲伤。
“娘!你不能让侯爷见着你这样!侯爷最厌烦的就是女子无德无容,你想想当年湘姨娘是怎么死的!而且,妹妹的生死就全在娘你手里!舞儿被人玷|污这件事,无论如何……”
柳姨娘打断凤云涛的话,“什么玷|污?你妹妹是和敏王世子两情相悦,才会情不自禁!”
“娘!除非林宇珩亲口认下,并且登门提婚,不然这件事无论如何都不能说!你醒醒!你想想林宇珩的身份,他要是反咬一口,舞儿就不用活了!”
凤云涛本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