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微的水声响起,卧房里一片暖色,烛火昏黄,床榻上两道身影交缠在一起,凤云焕唇上吃痛,微恼的扬手去推身上的人。
男人发出低沉微哑的笑声,从她身上翻身半躺在床榻内侧,反手将她纤细的身子抱在怀中,两人上下位置互换,她伏在他胸膛上,微微喘息,呼吸混乱至极,可是那一吻送进的灵气却让她周身极为舒服,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他总是这样,用充满正阳气息的灵气引动她,阴阳交汇的舒畅也让她很难对他有戒心,由着他予取予求的肆虐。
“女人,想不想本王?”
长孙凌天伸手把玩着她的秀发,青丝散落,顺着她光滑的肩膀铺散。难得的静谧,异样的温馨让凤云焕不自觉的蹙眉,两人间一直处于紧张的压迫与反压迫的拉锯战中,突然气氛转变成这样,她有些无可是从。这个男人还是那样无可救药的强势,霸道得让她觉得窒息,他的温柔她很难心领神会,同样都是人中之龙,他和魔尊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
龙擎云的霸道全都表现在外面,内里的温柔如同粗粝的外壳下偷藏的深海珍珠,明亮温馨让她情不自禁就会伸手采撷,他会引着她带动他,从他身上发现更多她想知道的隐秘,让她一再流连不去,最后养成了依赖他的习惯。明明是无比强大的存在,隐于墨玉面具下的那张脸却是初见既温柔,她和他就是冰与火,他将她融化成水,他的温柔让她甘之如饴。
可是睿王的好,在他对她的戏耍之下,就显得十分不合时宜,让她摸不清叫不准他的用意。她不会向他的折磨欺负,她有属于她自己坚硬的棱角,他可以瓦解她全部的保护,直到将她碎尸万段,却很难从满地的碎片之中撷取她的心。
心动,则一往而深,在她的世界里,只有唯一,没有第一。
但是睿王显然不懂,才会想要取而代之,殊不知天下间对于她而言,最难莫过于替换。
“殿下不是说今夜会……”
轻启的唇被男人略显粗砺的手指按住,凤云焕眯起眼睛,恨不得在他胸口挠一把以泄心头之恨,她回来还不到一个时辰,他就阴魂不散的跟过来,比看管犯人还严!就算是犯人也有放风的时间,他却守着她像是某种动物坚定不移的看守着埋进土里的骨头。
“本王说过你今晚可以回府,”笑声蓦地扬起,震得躺在他胸前的凤云焕轻颤,她又恼了,不过她似乎没发现她在他面前原形毕露,小爪子越发难以藏起,“不过本王没说过不来!”
凤云焕细细磨牙,他来她还怎么去收拾蛊虫,那些静心培养的蛊母不可能迁到睿王府去,而且她也不打算让他知道她在冷月城的势力,他们长久不了,那些东西留下是个麻烦,她准备让清风将那些东西送去宝龙关外。从凤侯口中得知了苏家旧事后,她在考虑着借助云王的力量,云王不会袖手旁观,但是不到最后关头,她也不能如此大胆,云王露面,等同于二十年的太平一夕之间化为灰烬!长孙哲当年的确深爱苏云墨,可那是二十年前,如今种种让她必须重新衡量云沧皇族对于燕云苏家的观感,旧爱与皇权之间,孰轻孰重,一时难断!
就像是站在早春尚未解冻的结冰河面,冰层何时会坍塌,她不知道。
“不过两天,本王就冷落你,未免太薄情!”男人的大掌在她雪背上抚摸,引起星星点点的火光,凤云焕微撑起身子,“可是殿下的热情,实在让臣女有些受不住了,明日|一早就要到殿下府上长住,这最后一夜就让臣女稍事休息,睡饱了才好服侍得殿下更舒服……呜!”
素手抵住他宽厚的胸膛,谈判还没到一半,腰间一凉,半褪的衣裙就被整个扔到一旁,闯入的莽舌阻断了她的讨好,与此同时,男人的大手擒住凤云焕正在趁机探向床榻内侧放置毒药的暗格的手腕,腰间一挺,炙热猛烈入侵她的柔密,低沉的笑声随之响起。
“女人,谋杀皇族,是不赦重罪!你胆子真不小,可惜——蠢!”
凤云焕脸色又白又红,咬紧牙关将怒意压了回去,转眼眼波柔柔,放松了身上的劲道,趴伏在他胸前,另一只手慢慢画着小圈,“殿下这么威猛,臣女有熊心豹子胆敢和殿下耍心眼?那些都是小小不然的增加情|趣的小玩意儿,入不了殿下的法眼,殿下就别跟臣女计较了吧?”
“本王也有些‘小小不然’的小玩意儿,正想拿给你。”
长孙凌天早一步进房,早就发现房中各处的机关暗格,伸手从枕头下方摸出一对圆润可爱的棋子大小的石头放在她面前,凤云焕紧张的盯着石头,看了一会却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抬头赏了他一个,说清楚这是什么东西的眼神。
长孙凌天一手将她翻身,自己半靠在软垫上,让她靠在自己怀中,“女人,这是蛟珠。”
嘴角扬起明显的弧度,这东西十分特别,他是无意中在地坛中发现的宝贝,蛟龙千年前就已经绝迹,蛟龙角被北鲁皇朝奉为国宝,蛟龙全身都是宝,但是龙角在外杂质沾染,怎能比得上这两枚孕育了蛟龙魂魄灵蕴的蛟珠?她不是说受不住他的热情吗?
“鲛珠?”凤云焕伸手接过,鲛人泪凝结成的珠子是天地精华,也是海外仙方上才有的极品灵药!寻常的鲛珠都是假借鲛人之名卖高价,实则是灵兽精血与珊瑚粉末揉捏成的赝品。
“殿下要将这对鲛珠送给我?”凤云焕爱不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