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这是、是……儿子一不小心摔的!”凤云涛忍着裤子里冰冷的湿意,下意识往后退,不想让凤侯闻到他身上的骚臭。清风押着他回来的路上,他不停的猜想着凤云焕会怎么收拾他,谋害嫡亲这在云沧可是要掉脑袋的不赦之罪,至少也是驱逐出府。要是被赶走,那就一切都完了。他不能离开京城,他在溢香院里还有秀儿红儿柳儿,他要是走了以后上哪儿找那么多的美人儿白白作陪?京城才是他的一亩三分地,离开这里他什么也不是!
凤侯虎目瞪视,冷哼一声,上下打量凤云涛一番,沉声喝道,“你在何处摔得!”
“爹!风寒雪重,我们进屋去,这件事以后再说吧。二弟,还不快去换件衣服!”凤云焕使了个眼色,凤云涛立即转身就要离开,却被凤侯一句话叫了回来。
“站住!焕儿你不许替他粉饰太平!”凤侯最看不得人畏畏缩缩的模样,何况凤云涛本就心里有鬼,被叫住之后吓得连忙低下头,再也不敢与凤侯对视,生怕凤侯再问。
凤云焕没有回府之前,他娘亲他妹妹在内院最得宠,有她们为他遮掩,凤侯对他向来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极少训斥他。可是今天,看样子是逃不过去了,凤云焕要是落井下石,他必死无疑!凤云涛牙齿打架,哆嗦着向凤府嫡女看去,想递眼色过去求饶,但是凤侯近在咫尺他不敢造次。心中哀叫连连,千万别让凤侯知道那件事,不然第一个死的就是他!
就算他一五一十的招供,供出他娘和他妹妹雇凶杀人,凤侯也不会相信的,不用想都知道三妹凤凝月曾经提醒过他的那些话是对的,‘女人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怎么可能与江湖中人勾结?万一东窗事发,你就是第一个被扔出去挡刀挡枪的人,二哥与各家往来频繁,有人引荐一点都不奇怪。’‘不是你做的,也是你做的,天鬼宗会来侯府对证吗?不可能!’,凤云涛如今只恨当年没有听凤凝月的话,结果现在惹了一身腥,两边得罪人。
“爹,这件事说起来我有一大半的责任,女儿不是替二弟说情,而是不得不说。”凤云焕一看凤云涛的眼神就知道他六神无主,想靠着他将这件事圆过去是不可能了,“女儿回府才几日,侯府上下不宁,二弟今日病愈,摆宴万家酒楼为女儿接风洗尘,也是为了说开误会,因此先去等候。可是女儿在路上见着繁华,去晚了一些……二弟在酒楼多喝了几倍,与人口角,这才弄得一身狼狈。”
凤云焕越说声音越低,凤侯脸色凝重,觉得事情应该不是简单的口角那么简单。
“到底出了什么事!”沉声问道,但是对着长女态度就温和不少。
凤云涛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回肚子里,还好大姐没有将他供出去,不然他就完了。打架斗殴对于他们凤府这样的高门大户来说,最多也就是落面子,还不至于引出别的什么事儿来。
“爹,他和陆公子推搡……”凤云焕欲言又止,也微微低下头去。
“陆公子?”凤侯猛地一震,陆姓可是云沧大姓,但是京城中的陆公子,专指那一位少年得志常年在宫中文渊阁修书编纂的陆公子,“是陆太傅陆紫丞?”
凤云焕迟疑着点点头,“他自称东山陆氏,为人和善,还说……如果二弟哪里不舒服,可以随时找他,他会请名医为二弟诊治。爹,东山陆氏的名号女儿也耳闻过,似是望族?”
“孽障啊!本侯怎么会生这么对畜|生!你竟然连东山陆氏也敢去招惹?不要命了吗?来人!把他关进柴房!明日一早本侯亲自进宫去给陆公子赔礼!本侯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焕儿,跟爹过来!”哆哆嗦嗦吓得站不住的凤云涛被下人拖走,关进柴房。
另一边凤云焕随着凤侯一进书房就立即搭手为凤侯顺气,“爹不必担心,陆太傅大人大量不会追究此事,女儿今日已经好生与他解释过,也替二弟赔过礼了。”
“我怎么能不气?唉!”凤侯顺气顺了许久,脸色才又转回来,“都是我的儿女,怎么就相差那么多!焕儿,爹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府上这些庶出的德行?他们!他们就会在我面前演戏,还不知道打着侯府的名义在外面怎么为非作歹!”
“爹日|夜为国事操劳,后院老小自然顾不上,这些事本来就该由女儿代劳,这些年都没能为爹分忧,是女儿的失职。”
凤云焕低头认错,一样的儿女可不一样的是他们的出处,柳姨娘出身的柳家确实门户不低,但是与燕云苏门云泥之别!更不用说,苏夫人生前是苏家嫡长女,燕云三州仙子般的人物,柳姨娘最多也只是手段歹毒的妾女,仗着姿色凭着心机,那样的出身让她自幼就浸|淫在勾心斗角的尺寸方圆,眼见耳闻的都是争宠斗狠,大家夫人身上应有的气度涵养一概没有。
“焕儿不要这样说,你如今安然归来,就是爹的喜事!爹知道你想为府上尽心想对爹尽孝,你的心意爹都明白!你放心,爹一定会找到神医,将你的脸治好!爹一定要让你风风光光的嫁人!”凤侯想起凤轻舞那些刻薄的话,脸色又是一沉,凤云焕也没有多解释,安慰凤侯又哄得他舒心之后,就返回东院。
东院里,焰已经等在书房门前,“主人,今夜有好戏!”
“哦?谁要上台?”凤云焕兴致不错,摘了金纱,打开梳妆匣,拿出自制的药棉沾上净露卸去脸上的血色伪装。她要以活阎王的身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