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没说退婚!任何人都不能替本王决定!”
长孙凌天没有还手,也没有运功抵抗,硬挨了清风一掌,一缕血丝顺着嘴角滑落。
“我主人不爱你,你死了那条心吧!”清风冷哼,那一掌他全力而出,想必睿王不是重伤,也绝对不会好过,可是他怎么受伤,也比不过凤女的心殇。
清风后悔了,作为唯一一个知道真相的人,其实在上一次到烟雨楼那边给云王送信时,他已经发现了蛛丝马迹——这一次揽月楼护法现身,更是映正了他模糊的猜测。
睿王就是魔尊龙擎云,清风能理解皇族想要控制江湖势力的意图,但是无法谅解。
他跟了凤云焕三年,形影不离,曾经亲眼看着凤女如何一步步从泥潭中爬起来,知道她每一次毒发时的苦不堪言,建立神医堂阎王殿两大门派有多少艰辛,他是这一切的亲历者,却还是无法感同身受,他没办法替她受伤替她痛苦,他能感受到的痛苦,不足她的三成。
他不知道凤女对魔尊用情有多深,他只是看到了她为了保住魔尊的骨肉,不惜服用了伤身保胎的秘药,她开出的药单看上去是补药,可是他却发现她并没有全部入药,只用了其中的几种。她拼命想要隐藏的秘密,她煞费苦心去保护魔尊的骨肉,她又是否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被睿王当成了把玩的笑柄?
揪心的疼痛,清风无法理解睿王如此折煞凤女的动机,一人分饰两角去欺骗一个爱他入骨的女子,这算什么?除了凌|辱,他实在想不出其他的词语。
清风想知道魔尊摆出那一副情深似海的模样时,有没有被他自己的虚伪恶心到?
清风更想知道睿王看着爱上另一个他的凤女被他蹂|躏时,有没有过一瞬的心疼?
难怪主人曾经说过,所有男人用来吸引女人的手段,都是肮脏卑劣的。
清风对睿王深恶痛绝,可是他也知道此时此刻凭他一己之力,根本不可能为凤女讨回公道。
“清风哥,你要……跟我解除婚约吗?”
对身边的一切置若罔闻,秦绯绯声音轻若云烟。
“对,到此为止。请公主恕草民无法与伤害主人的宗族,共处一室。告辞!”
清风转身一步凌空飞奔,向王府外飞去,对于身后响起的一片惊呼不予理睬。
“来人!召集黑甲卫!给本王彻查京城!一定要找到她!”
一声令下,一夕之间整座睿王府变天,数队黑甲卫如阴云黑风席卷了整个京城。
……
京郊,十里。
夜雪风疾。
逃。
周身冰寒,衣不蔽体,按说应该是极冷,可是她却感觉不到。
只剩下一个念头,逃离京城,越快越好,越远越好。
不敢招来任何手下,她知道她所有的势力都在睿王府的眼线下,只要她暴露行藏,不出一天,就会被睿王押回府邸蹂|躏致死。被扯落一半血肉的手掌又开始流血,凤云焕知道自己已经到了穷途末路,一旦灵蕴收势不住,失血过多她倒下就没有再站起来的可能。
可是眼前的景致还是越来越黑……
不能晕厥……坚持……她……
终于熬不住倒在雪地里,好在一刻之后一辆马车从她身边经过。
“师父,这里怎么有个人啊?”马车停下,车上跳下一个少女,少女好奇的伸手戳戳,“她快断气了,师父,你要不要救她?”
“不救。”马车里传出一声冷淡至极的清朗男声,少女闻言立即将地上的凤云焕拖起,吃力的拽上马车,突然低声惊呼,“师父,你快来看啊,她长得好像你画轴上的那个人呢!”
少女对男子的脾气秉性了若指掌,知道他说‘不救’就是救,正应了他的名字,反语,每一句话都是反过来说。
“不像!”男子皱眉,从少女手中接过凤女,冷淡否认。
“人已经找到了,我们就回山吧!”少女兴高采烈的拍手,师兄两天前算出凤星今夜有血劫,让他们到这里接应,她当时还不相信,没想到现在却真的找到了。
“要回你自己回。”反语依旧冷淡,双手却伸向一旁的药箱,从里面取出不少瓶瓶罐罐配成药膏,贴在凤云焕的伤口上。
“师父!男女授受不亲!你不能趁机偷看她!去去去!一边去!我给她换衣服!”
少女见男子动手要取下凤星身上已经被毒龙鞭抽打得不能称之为衣裙的破布条,立即挡在她身前,“你是我的!不可以看别的女人!就算是凤星也不行!”
“我偏要看。”反语说着,头却转到一边去。
少女偷笑,蹭过去在反语脸颊上亲了一下,“师父要看,等我长大看我的,一定比她大!”
反语轻哼一声不置可否,心说等你长大,也不怕为师憋坏了身子。
少女身形虽小却手脚利落,三下五除二就把凤云焕身上的破衣裙扒下来,给她擦了身子又换了一身干净衣裙,“怎么伤得这么重?不是说凤星这一世红鸾极宠吗?难道师兄他算的不准?”
“不准。”反语转身,伸手搭脉,半晌皱眉摇头,“取为师的紫金环来。”
“什么?竟然这么重!天啊!”少女惊呼一声,立即到马车另一边的暗格里取出一只小布包,将里面的两只紫色手镯取出递给反语,忧心忡忡的看着凤云焕,“师父,她会死吗?”
“无大碍。”反语说完,少女脸色难看,无大碍的意思就是性命不保啊!
少女马上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