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中,池一只觉脖子上微微一凉,她下意识的伸手摸了一下,惊愕的睁开了眼来。
看他,水眸惺忪,却还带着几许惊喜。
“怎么?”
池族胥明知故问。
“项链……”
池一摸到了那把小锁。
池族胥用两只手,艰难的替她把项链扣好。
“你又重新帮我买了一条吗?”池一欢喜的低头去看。
小手儿摸着吊坠,心里却不免还有些遗憾。
虽然都是小叔送的,可这条毕竟不是他们初始的那条了,她有些后悔自己当初的任性。
其实,她早就后悔了,这些日子总会去灌木丛里找寻项链的影子,可每每都是无果而回,却还被荆棘刺弄得满手臂的伤,当然,她不敢被小叔看见,所以都用衣袖藏得紧紧地。
“这不是新的。”池族胥说。
“嗯?”
池一讶然。
“我从灌木丛里找回来的!”
“啊?什么时候啊?怎么都没听你提起过呀,难怪我再去找,怎么都找不着了呢!”
“你去找过?”
池族胥拧眉。
“找过呀!”池一点点小脑袋,知错的抿了抿嘴,“我丢了就后悔了……”
池族胥伸手,拽过池一的徐膊,去掳她的衣袖。
“哎呀,你干嘛呀!!”
池一唯恐会被他发现自己胳膊上的伤,赶忙制止他。
可,为时已晚。
白皙的小手臂,乍现眼前,上面四处挂满着被尖刺划破的伤口,新伤旧伤缠在一起,虽不至于触目惊心,但也足以刺痛到池族胥的心脏了。
眸仁彻底深陷了进去,眸光瞬间幽暗了几许,就听他沉哑的低吼一声,“为什么你总不让人省心?”
“……”池一委屈的低了小脑袋去。
“把自己弄得这满身是伤的,你到底是在折磨自己,还是折磨我?”
池族胥当真有些烦闷,却偏还拿她半点办法都没有。
“我没有要折磨你的!我怎么会折磨你呢?伤都在我身上嘛,再说了,也不疼了……”
池一说着,就急着要把衣袖卷下去。
“我宁可这伤全在我身上!!”池族胥微恼,心疼的问她,“上过药了吗?”
“上了上了!都不疼了……”
池一拂袖,却被池族胥制止了,“真不疼了?”
“真的!”
“明天早点过来,让墨谦再给你上些药,一小女孩,把自己身上弄成这样,如果留疤了怎么办?”
池族胥一脸严肃。
池一眨眨眼,“要真留疤了,小叔你会嫌弃吗?”
“当然不会。”
池一笑开,“那就行了!只要小叔不嫌弃,我就不在意了!反正其他人的想法,我也不在乎……”
在遇到小叔之前,池一从来不知****是什么,可在遇到小叔之后,池一中心的****就只剩下他一人,从此再与旁人无半点干系。
池族胥伸手搂紧她,让她贴在自己的胸口,心安的睡了去。
那强而有力的心跳声,“咚咚咚”的,一声一声敲在池一的心膜上,让她第一次觉得……
身下的这个男人,就是她……池一的男人!!